天牢,给我好生搜捕党羽,一个也不许漏网!”
“是!”
“请太后在此好生荣养!拨三千京西驻军关防晟宁行宫,从今日起,所有未奉旨接近行宫三里之内者,杀!所有未奉旨踏出行宫一步者,杀!”
“……是!!!”
宝座上,一直身姿端凝的江太后,听见那两个杀气腾腾的杀字,身子终于微微一颤。
浅紫深锦金芙蓉衣袖底的双手,死死绞扭在一起,无人知晓那细腻肌肤上,一片片青紫印痕。
苦心筹谋,于劣境中费尽心思联络,好容易说动了这两个因为深宫寂寥常来她这里礼佛的妃子,瑶妃不晓事,只用来做障眼法,淑妃却是一门心思想做太后,她让瑶妃去时时闹萧玦,使得他心烦意乱更加不愿理会后宫诸事,让张家在仪州重金买下杀手,暗中抽调张太尉忠诚旧部掌握的部分边军,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曾想身边有白眼狼,将消息递给了文昌,更不曾想看管文昌的人这么昏聩,为了女色误了她的大事……时也命也,当真是再强求不得的事……
似乎从那件事出奇的成功之后,便将所有的好运气用完,之后,便是步步嗟跌,不复再起。
从此后,晟宁行宫日升月落,再不会有什么不同了吧……
秦长歌在黑暗中疾驰。
身下宝马,来自青玛,最是矫健无伦,全力奔驰之下越发激发了来自辽阔草原的雄野之性,快如追光。
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漫无目的一阵胡乱飞奔。
风从耳边飞速掠过,呼啸如冷笑,仿佛在嘲笑她这些年的不断追索,穷尽心思,说不准到头来是个“何苦来?”
何苦来,何苦要执着真相?何苦要将镜花水月的虚幻美丽打破,去鲜血淋漓的面对现实的青面獠牙?
萧玦……也许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可我不能阻止这一刻心凉彻骨。
我亦伧俗,我亦凡人……会因为这红尘恩怨爱恋间的不如意而策马狂奔,如世间所有普通女子,不管不顾的放纵自己。
便……放纵一回罢!
秦长歌突然站起,在马背上稳稳直立。
好似多年前她立于马背之上,以追风神弩,灭杀了一个王朝的最后的皇帝,以一个血花四溅的定格,宣告了前元二百年国柞的消亡。
带着一抹虚幻的笑意,秦长歌稳如磐石的站在飞奔的马上,缓缓伸手,做了个拉弓射月的姿势。
“铮!”
仿佛是意念中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