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酒宴大厅中杯筹jiāo错,可是新郎倌不见了。
夏浔这里所谓的长辈和宾客都是他自己安排的人,这酒宴自然无需奉陪到底,夏浔好不容易捱到天色将晚,便把大门一关,让自己请来的那些人尽管尽兴饮酒,自己则按捺不住地跑回了洞房。
夏浔微带酒意地进了洞房,看见彭梓祺似模似样地坐在绣榻前,居然真得像个新嫁娘般一动不动,不由会心地一笑。
以彭梓祺的性子,要她蒙着盖头老老实实坐这么久,可真是难为了她,可她居然忍住了,夏浔略略摸到了她的心思,不禁心生歉意,两人在南返路上轻率结合,终是缺了她一场女儿家必不可少的婚礼,如今,总算是给她补上了。
夏浔缩回伸出的手,转而拿起秤杆儿,按着规矩,郑重地挑向她的盖头
柳色映眉妆镜晓,桃花照面洞房春。
盖头一掀,令人惊yàn。夏浔本是见惯了彭梓祺的容色,乍然看见她一身红衣,娇yàn玉滴的模样,还是不禁看直了眼睛。
彭梓祺被他看得脸蛋一热,不禁啐他一口,忸怩地道:“你又不是没看过,干嘛这样看人家?”
夏浔惊叹道:“真没想到,梓祺穿上新嫁衣,竟是如此妩媚动人,我只盼你这身衣裳一辈子穿下去才好。”
彭梓祺嫣然一笑,眸中漾起一抹娇羞:“少拍马屁啦,你很了不起嘛,居然想得出这样的主意,若不是看了你的钗中藏条,我真是怎么想都想不到这样的好主意。”
夏浔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揽住她的腰肢,嗅着她身上香喷喷地味道,说道:“不要说你,我也没有想到世上还有这样说亲的法子,这是谢谢教给我的。”
“谢姑娘?”
彭梓祺讶然道:“她出的主意?难怪,她也来了。”
夏浔道:“嗯,她送南飞飞姑娘赴阳谷县与高升兄成亲,回程中来了一趟青州,恰逢我正为你苦恼,所以”
“是么”
彭梓祺眼珠微微一转,对谢雨霏的用心约摸捕捉到了一点,但是心里还是非常感激。
夏浔急不可耐地道:“娘子啊,一别多日,相公独守空床,真是好不辛苦。我可是一直为你守身如玉喔,来来来,春宵苦短,咱们早早宽衣睡了吧,明日一早,再去谢过咱们的谢大媒人也不迟。”
彭梓祺“啪”地一下打落他的手,娇嗔道:“不成。”
夏浔一呆:“怎么不成?啊!对了,合衾酒还没喝,我去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