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赞国公经略辽东允文允武辽东各族,生性野蛮,唯对国公您俯首贴耳;辽东苍生更视国公为再生父母,爱戴有加。呵呵桑连那朝鲜国王也是敬畏国公在辽东的威望,立界和子民方面有了什么纠纷,也要遣使往辽东请示!”
“嗯?”
这是夸奖么,怎么听着不是味道?尤其是淇国公,嘿!淇国公丘福他会夸我?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夏诗心里翻了个个儿,忍不住仔细打量了杨峰一眼。
杨峰微微一笑,又道:“下官是北京城里土生土长的人,当初世子。”
他一拍额头,笑道:“错了错了,如今该说是大皇子。靖难时候,皇上领兵在外征战,大皇子坐镇北京城,因为赏识下官做事还算勤勉,便从一介小吏破例简拔为官员,那时候常在大皇子身边走动,就听大皇子夸奖过国公,昨日听了诸位大人的赞誉,便想着几时能见见国公才好,不想今日便得了机会,呵呵呵,实在荣幸之至!”
他这句话一说,夏涛心里头如电光火石般一闪,马上什么都明白了。
北京是什么处所?
北京是大皇子朱高炽的根基之地呀!
当初燕王举旗,策动靖难之战的时候,二殿下随行在外,大殿下坐镇北平,三殿下那时还小,毫无影响力。大殿下在四年间,独自才持北京政务,举凡征兵征粮、驮夫役卒、农耕柴桑、工商贸易,所有的一切没有不管的,北京地面上的大小官员,那都是他用熟了的人手。
尤其是四年中北平曾屡次直接置于危险之下,因为死伤造成的更替和功迂赏罚的任免,官员的更换频率极高,朱棣即位后立北京为行在,却是派迂来一些官责,但也只是独霸了最上层的权力,那中低阶层的官僚基础,就是朱高炽留下的原班人马,这其中岂能没有几个他的心腹?
眼前这个杨峰,分明就是大皇子的人,他知道自己是拥立大皇子为皇储的,属于同一派系,这番话分明就是对自己的一番警告。再往深里一想,夏诗甚至觉得,这位北京行在的礼部员外郎,很可能是故意在行宫左近晃悠,为得就是等他前来,对他施以譬酚诫。
杨峰看他神色转变,晓得他已明白了自己这番话的用意,便打个哈哈,拱手道:“哎呀呀,乍逢国公,下官惊喜之下,有些语无伦次,怎么拉着国公东拉西扯的尽说些空话,国公方自辽东来,定有要事禀告皇上,下官不敢打搅,告辞、告辞了!”
夏涛还是笑笑,虽未说话,却向杨峰点了颔首,目视他走下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