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种自失的一笑:“看别人,某是明白得很。看自己,却是总料理不清爽,患得患失太多。总想尽可能的保全西军结果到了最后,还不是要看他人眼色?俺们背kao着老公相,就这样卷入朝堂党争当中,其实某已深悔,老老实实的厮杀打仗,难道就不成么?其实某在这里等候萧言的消息,难道真的是为了只是保住俺们这泾源秦凤熙河三军么?”
姚古瞪眼讶然:“那又是为了什么?”
老种笑意显得苦涩无比:“某就想在萧言在宣帅要决裂之际,为萧言撑持一把,为大宋能保住这位萧宣赞!俺们西军将来,说不定也是要指望这位萧宣赞!其实某撒手就走,未必不是一个办法。萧言克复燕京的事情已经传扬出去,童贯怎样对付萧言,将来在朝堂之上,就是对付宣帅这一系的大好武器,只是免不得就是要将这位萧宣赞牺牲掉!所以某才在这里等候,等着萧言派人过来!”
老种的话语,说得姚古目瞪口呆。关于萧言和童贯之间的恩怨变化,姚古已经有些理不清楚了。迷惑当中,他就注意到一句话,讶然反问:“俺们西军将来,还要指望萧言?”
老种淡淡微笑,神色安详得很:“老头子还能有几天?白梃兵在萧言麾下,不也成就了这么大的功业?他又是文臣出身,将来如何,谁也料不准。西军和萧言之间,留下这份善意,将来说不定就有用得着的时候”
他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看着姚古:“老头子时日真的不多了,某那弟弟,虽然也老了,可是性子仍然激烈高傲,是维持不住西军这个局面的将来要是萧言有求于西军,不管如何为难,都要做到。你可记住老头子这句话了?”
姚古是老种一手提拔起来的,他性子也不见得比小种相公平和到哪里去。但是对老种就是奉若神明。老种交代什么,他拼死也会完成。看着眼前老种这幅老态,姚古还能说什么?只有在马上肃然行礼下去:“老种相公,俺记着了你在俺们西军日子还长远呢,现下又何苦说这些?”
老种苦笑,却再不说话,缓缓策马走到了前头去。姚古也不好再劝他回去,只好打起精神跟在他后面。也不知道在这寒风里面又走了多久,突然就听见两人身后随侍的一名亲卫道:“北岸有几骑,正冲着俺们这边过来!当先那条长大汉子,俺怎么瞧着就像泼韩五那厮?这厮还欠着俺几十贯文,却跑到了萧宣赞麾下,这帐都没地方讨处!”
这亲卫一声出口,这几十骑人马人人抬头,连老种都眯起眼睛朝北而望。果然就看见北岸雪地上跳动着几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