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不做声,看着姚古跪在那里,大声回话。恨不得将自己心肝都掏出来的模样。沉默少顷,老种才淡淡开口:“希晏,本来你今日求见,你们商议的到底是什么盘算?”
姚古迟疑一下,才咬牙道:“俺们那点盘算,无非就是弃了萧言,干脆和宣帅一系再站成一气!童宣帅也知道请言此人飞扬激烈,手段也不少,神武常胜军现在更是实力不弱。在燕云之地还得了地利一少不得有借重俺们西军处!只要和汴梁来人谈好了阶码,未尝不能再翻转面人说不定还能大部归乡!俺们西军的根在陕西诸路,离了陕西,实在是使不出气力,再这么下去,说不定就要折腾光了!”
老种听完,不过一笑,朝姚古抬抬手,示意他起身坐好。在胡床上老种也坐直了身子:“那咱们西军,就少不了一个三姓家奴的名声了如此反复,谁还敢真正信任某等西军?坐拥强兵,却反复无偿,随时可以站到朝中哪一个派系哪里去,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将咱们西军分化瓦解到底,这才是安心的盘算弃了萧言,某等又能支撑多久?“
姚古苦笑:“老种相公,那又能如何?国朝以文驭武百余年,俺们还能对着干不成?当年西贼强横的时候,俺们得用,谁也不敢轻易削弱俺们。现在西贼弱下去了,俺们不值钱了,调出家乡,看着就没了一半!只要能回家乡,俺们在陕西百年经营,总还能有些应付的手段,总好过现在这般不上不下!,、
老种目光悠远,低声只说了一句:“没了西贼,还有东虏”
姚古浑身一震,看向老种。老种也迎着他的目光,低低问道:“希晏,方今天下,你怎么看?”
姚古沉吟一下,爽快答道:“不成个模样!朝堂之中不过如此,党争之烈,俺们武臣看着都胆寒!朝用匿乏,此次北伐都拿不出钱,只好巧立名目在百姓手里再搜刮一道。生生逼反了方腊,俺们北伐之前还得在江南扫荡一气。原来大宋能战的军马总有数十万,现在河北不用说了,河北军早就崩坏无遗,禁军这几十年从来都是笑话,瞧瞧小蔡相公从汴梁带出来的两万禁军模样!北伐以来到了河间府就算他们北伐的尽头,再不敢朝北前行半步!能战的就剩下俺们西军,不过也给折腾得元气大伤了没一个人干正经事情,偏偏还说着什么丰亨豫人国朝百余年,从来没到这般地步!当年再怎么样,还有一些名臣,现在瞧着谁还成一个模样?”
大宋如此,谁能没有一肚子牢骚。在老种面前,姚古也不用有什么顾忌,直言无忌的说完,又摇头叹息:“不过天下事就这般模样。俺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