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永宁军而在竭力限制神武常胜军。朝廷财政竭蹶,却还在竭力为永宁军筹措了一笔开镇军费,而神武常胜军只有微薄之数,等于没给什么。河北诸路对永宁军的支持也是远非河东路所能比拟。王禀领缘边安抚使的位置,其权限也远非神武常胜军两位将主可比。在马扩看来,自己和永宁军所得到的一切优越待遇,都是通过踩神武常胜军而得来的。这叫他怎么能不觉得有愧于心?
而且现在大宋军事上面的窘迫,朝中诸人恐怕体认还未曾有他们曾经在一线血战的军将们体认得确切,朝廷这般铁了心要将曾经为国立下大功的神武常胜军限制削弱,也让他不得不觉得有点寒心。武臣及大宋的军马,在当道诸公眼中,什么时侯都是需要提防的对象,什么时侯都是可以随意播弄的工具而已。现在强敌在侧,一旦遇到事急的时侯,又去哪里去寻那可以卫护疆土的长城?
除了这些愧疚之外,马扩对永宁军在河北正面的前景,也并不是多看好。虽然朝廷已经是在竭力为永宁军提供资源了,比起神武常胜军来说这待遇就是好到了天上。但是比起朝廷当年全盛时期对西军等军马所提供的支持来说就算不得什么了。
开镇军费,内库和三司一共提供的不足百万贯。所凭借的军马基干,还是环庆军败残之后收拢的这六七千人马。除了军资器械补充完毕之外,强将精兵,一个人也没增添。只是指望他们到了河北诸路之后,自行征募强壮。
当年为了撑持西军,大宋一年投入过千万贯的资财粮饷的财政厚度,此刻已经是不能指望了。那时大宋都门驻泊禁军还未曾烂到底,也向着陕西次第选调了十万以上的军马充实陕西诸路兵势,此刻对都门禁军,却是一点希望都不能寄托。朝廷也曾想从都门驻泊禁军当中抽调些精强马步指挥加强給永宁军,但是风声一放出,人人走避,最后却是一个也调不出来——现在都门禁军这般模样,调出来王禀马扩也指挥不动,临阵也绝对放心不下。
要是神武常胜军全军放在河北诸路,以神武常胜军与燕地豪强之间的深厚关系广纳羽翼,朝廷提供足够的财政支撑,期之经年,扩充兵马之后。马扩还觉得有挡住女真大军南下的希望,至少可以将战线维持在白沟河左近反复与女真兵马拉锯。可是朝廷却偏偏要将神武常胜军放在河东,以单弱的永宁军独当正面。
一旦女真大举南下,马扩唯一有把握的,就是自己能尽力死战而已。
朝廷对神武常胜军的处断让马扩寒心,西军上下现在只有自全的举措也让马扩寒心,永宁军的单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