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上她耳根。
粗糙的茧擦过耳后薄薄的皮肤,因为很轻,不太疼,反激起一阵痒意。
她忍不住抖颤了下,那手指似也微微停滞了一刹。
片刻后,一股热意自耳后蔓延开来,一点点渗透进身体,流经四肢百骸,慢慢将人送上飘飘然的云端。
云端又好似有一汪汤泉,热雾腾腾里,熏得人毛孔舒张,汗透衣衫。
她仿佛化作一尾湿漉漉的鱼,在汤泉里游来游去,游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闷,直到气急之下一仰头,破水而出——
姜稚衣缓缓睁开眼,细细喘息着,对着头顶的承尘迷茫地眨了眨眼,抬手摸了摸潮红的脸,转头望去。
夜半更深,寝间里,除了熟睡在榻边守夜的婢女,并无旁人身影。
姜稚衣轻舔了舔唇,万籁俱寂之中,听见心脏一下又一下,怦怦跳动。
天气连着阴了三日,姜稚衣也卧床休养了三日,直到三日后傍晚,烧才彻底退了下去。
连续几天不分昼夜睡得昏昏沉沉,掌灯时分,姜稚衣从白日长长的一觉里醒转,被婢女
们扶着坐起来,感觉浑身硬邦邦的,骨头都拧在一起伸展不开。
谷雨和小满一个替她捏肩捶背,一个伺候她洗漱。
姜稚衣像个提线木偶由她们摆弄,等身子松快了些,终于有了精神气说闲话。
回想着这三日那湿软的浑梦,状似不经意地问:“这几日辛苦你们了,可有人来看过我?”
小满:“前日大公子来过,说带了些自己风寒时用过的良药,您放心,奴婢们连院门都没让他进,东西也没收。”
谷雨轻撞了一下小满。
听不出郡主问的是谁吗?没事提那姓方的晦气东西做什么!
姜稚衣轻轻哦了声:“别人呢?”
“没有别人了……”
姜稚衣抿了抿唇,靠着腰后的引枕,低下头不说话了。
谷雨和小满对视一眼,同时放轻了手上动作。
谷雨:“郡主,奴婢给您通完发之后伺候您泡个热水浴?”
小满:“郡主这三日只进了些流食,晚膳可有什么想吃的,奴婢让厨房去准备?”
谷雨正思索着还能说点什么,梳发的手突然一顿,“咦”了一声:“郡主耳朵后边怎的红通通的,这是怎么了?”
沐过浴用过晚膳,姜稚衣坐在妆台前,拨开头发,让两个婢女一前一后各拿一面铜镜,仔细瞧起了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