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嫔懒得与她争辩,即便争辩也赢不了,看见桌上梨花,道:“又在画画呢?”说着一声叹息,“我真替你不值!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没有一样是你不知道的,最为紧要的是,难得你性子恬淡,聪慧过人...比起江贵嫔,可不知道好多少倍呢!”
马答应“嘘”了一声,撇下脸,“江贵嫔的好,她们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她是皇帝亲自下旨搬到枕霞阁与蓅烟同住的,其中道理,她怎会懵懂?这几年,她侍寝的时日屈指可数,当着江贵嫔的面,皇帝甚至未曾瞥过她,更别说旁的。很久以前,她就明白了,皇帝让她住进枕霞阁,不是因为她知书达理不是因为她聪慧过人,而是她性子安静,家世普通,无论如何也不会欺负到蓅烟头上。某日夜里,当她突然明白的那一刻,几乎心死。
那个伟岸的男人,对他来说,只是一样陪伴江贵嫔的工具。
僖嫔取下一串玉珠在指尖玩着,“江贵嫔是很好,妃嫔中间最好相处的,可是...她未免太幸运了些,什么都不做,也能得万岁爷另眼相待。”马答应惘然的垂下脸庞,掩去眼中的失落,轻声道:“你怎知她什么都未做?许多事不足为外人道罢!”
她们聊天的时候,蓅烟打了好几个喷嚏,吓得若湘连忙去煮姜汤。胤曦安然的坐在踏板上玩木头人,一眨眼的功夫,竟一头栽了下去!嘴唇磕在木墩上,顿时鲜血直流。暮秋唬得心眼儿直跳,抱起胤曦,抬脚就要直奔御医院。反倒是蓅烟镇定异常,她道:“你先别急,抱过来给我瞧瞧。”胤曦嚎啕大哭,哭得声音儿都没了,从嗓子里发出嘶哑声。
若湘拧来温巾,蓅烟一面哄着,一面给胤曦擦嘴,“曦儿别动,给额娘看看。没事没事,就是嘴唇擦破了一点皮。若湘,拿芦荟膏来。”
两个伺候的嬷嬷已经战战兢兢的跪到面前,叩首道:“奴婢该死!刚才一时失神,没有看见曦公主...”她们话没说完,蓅烟已摆摆手,“小孩子嘛,谁不是磕磕碰碰长大的,无碍。”
胤曦哭了一阵,见蓅烟没当一回事,渐渐止住哭,仍要坐回原来的地方玩木头。
素兮端着药碗过来,“主子,该喝药了。”蓅烟已是小腹微隆,病情虽然稳定,但每日都要吃药。她琢磨了很久,觉得自己大概是得了妊娠高血压、妊娠糖尿病之类的,没敢轻视,比任何时候都听话,每日都能按时吃药。她的孩子,由她来保护。
康熙心疼蓅烟一天三顿药把胃口都吃没了,遂每天都会命顾问行出宫买吃食给蓅烟换口味。太皇太后近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