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春闱,该叫几个孩子去京里试试,便也转去了书房里,一边看曾不疑写贴,一边说着大郎二郎几人入京的事情。
曾不疑很快写好了拜贴,扶了老夫人去正屋里坐着说话:“……母亲放心,大郎和二郎已定了要去的,四郎和五郎,我还要去问问他们教授的意思,他们母亲也都在准备着四季衣裳并盘缠了,只是儿子又想着,明年开春四月,便是母亲的九十大寿,若是这几孩子赶不回来,岂不耽搁了?”
黄氏就打断了他的话:“瞧你这当爹的说的这话,是我的大寿重要,还是孩子们的前程重要?你祖父那辈,尚是乱世,也就不提了,你父亲那辈,咱们家一门七进士,你父亲更是官至尚书礼部与吏部郎中,到了你这一辈,几个兄弟里,除了已逝的三郎,也是一门六进士,可孙儿辈的,我还没等到他们出息,这几个孩子,我是知道的,大郎二郎就不说了,就是四郎五郎,出了我们曾家的大门,哪个不夸的?还有小九和觉儿两个孩子,我看着也不错。你是当爹的,就是再艰难,也别误了孩子们的学业。入京赴考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耽搁了。我还有几年能活?总要叫我有生之年,也能看看咱们家这几个孙子辈里,再出几个出息的吧?否则,将来到了地下,我如何向你爹交待?还有你三弟家的阜郎,我前儿也给你三弟去了信,让他把阜儿送回来,秋时与二郎他们一道进京去。”
曾不疑被老夫人这一通话,说的冷汗漓漓,忙道:“母亲千万别气,是儿子思虑不周了。只是娘的寿辰也不能耽搁,等几个孩考完,就叫他们紧着回来,必定能赶上。到时若有中了的,便是给母亲最好的寿礼。”
黄氏这才笑着点头:“这才是正理。”
就又说起王家如今正淮南任节度判官厅公事的长子王介甫,黄氏道:“那孩子性子耿傲执拗的很,却是有大志向的,二郎与他交好,原也不错,他娘是我的亲外孙女,他也算是我的重孙辈,以后七娘又是王家的媳妇,按说有些话我不当说,但论起来总有个亲疏远近……”
曾不疑一边听,一边捧了茶递过去,老夫人也说的口喝,接了吖了一口,才继续道:“介甫那孩子是有些真才实学,但若说起来,我到底活了几十年,经了些事的,那孩子在官场上,只怕……你没事也与二郎说说,咱们两家总是沾亲带故,再撇也撇不清的,只是若日后二郎也入了官场,与介甫那孩子,不必走的太近。说起来你也是个耿直的,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否则如今也不会赋闲在家,你是我的儿子,我还能不知道?若非如此,我今日也不会白嘱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