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出行多么隆重,大夏重臣倾巢而出。
候平磐越众而出,朗声说道:“皇上南巡真定,是大夏之盛事,是百姓之幸事,诸位,皇上今日游船滹沱河,未时起驾,南下邢州。”
夏祥一惊,和崔象对视一眼,二人都是一脸震惊。原以为皇上在真定会盘桓数日,不料只停留半日,莫非又有什么变故不成?
“起驾!”常关俯身在车窗听了一听,又说,“皇上身子乏了,外面风大,就不下车了,等到了府衙再行觐见。”
大辇驶入了车门。
几位王爷骑马路过时,景王目不斜视,对夏祥和崔象视而不见。星王却对崔象微一点头,目光却在夏祥脸上停留片刻,微微一笑:“夏祥?”
“回王爷,正是下官。”夏祥忙毕恭毕敬地回答。
星王点头说道:“好,很好,果然是才俊。”
庆王和云王一脸淡然笑意,冲夏祥和崔象微一点头,见王并不理会崔象,抬了抬腿,似乎是想踢夏祥一脚,又弯腰一拍夏祥的肩膀:“夏祥,等你和连娘子大婚时,本王要好好闹闹洞房,你可要小心了,本王不尽兴不会放过你。”
夏祥苦笑一声:“下官恭候殿下大驾。”
几位王爷过去后,候平磐的马车路过。马车停下,候平磐掀开车帘,他愈加清瘦了几分,胡子也稀落了不少,他轻轻咳嗽一声:“崔知府、夏知县,你二人多多费心,确保诸事顺利,万万不可有什么差错。若是惊扰了皇上的南巡,兹事体大,不可不察。”
夏祥和崔象一起叉手施礼:“下官遵命。”
“有些时日不见了,夏知县愈发清朗了。”说完公事,候平磐话题一转,轻轻一笑,“听说夏知县将真定治理得井井有条,还做了几件让百姓拍手称快之事,本相在京中就听到了夏知县的官声,当真不错。真定离京城六百余里,七品知县可以名扬六百里,夏知县可谓是天下知县楷模。”
“乘人之车者载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怀人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吾岂可向利背义乎!”夏祥引用了司马迁《史记·淮阴侯列传》中的一段话回应候平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是人臣的本分。县集而郡,郡集而天下,郡县治,天下无不治。下官代天子牧民,自当殚精竭虑,一心为国为民。所谓名扬六百里,不过是虚名罢了。真定之所以有今日之治,托皇上之福,得候相公之助,又有崔府尊教导有方……”
夏祥一番话,滴水不漏,还抬高了候平磐和崔象,让候平磐和崔象都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