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平磐过去之后,后面还有几辆马车,其中一辆停下之后,有几人从车上跳下,其中一人来到夏祥面前,叉手一礼:“夏兄,数月不见,甚是想念。万万没想到,你我几人再次重逢,竟是在真定。”
夏祥喜出望外,顾不上还礼,一把抱住对方肩膀:“沈兄别来无恙?你怎么来了?”
正是沈包。
沈包眼眶微有湿润:“皇上南巡,特意让我随行,既能伴随皇上左右,又能见到夏兄,如此两全其美之事,我怎能不来?”
“夏兄,滕某有礼了。”滕正元从沈包身后闪出,朝夏祥施一礼,“你在真定官声颇好,滕某以前对你有些偏见,特向你赔罪。”
夏祥忙还了一礼:“滕兄不必如此,身为言官,理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夏兄的风头一时无两,张某自叹不如。”张厚从沈包身后站了出来,他阴阳怪气地笑道,“张某在热河任上,无功无过,和夏兄在真定的作为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张兄过谦了,热河之地不比真定,一者地处偏远,二者又是要塞之地,从大局来说,热河安定就是大治。”夏祥虽听出了张厚话里话外的不满和嘲讽,却还是想安慰张厚几句。
张厚却并不领情,讥笑一声:“夏兄真以为张某是羡慕你?哈哈,张某只是想告诉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也不知道你的书都读哪里去了?才是知县就如此沽名钓誉,若是当了知府当了尚书,岂不是要载誉天下无人可及了?”
“张兄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夏兄在真定的所作所为哪一点是为了名声?为百姓谋福被你说成沽名钓誉,你这是嫉贤妒能!”沈包很是不满张厚的冷嘲热讽。
张厚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张某嫉贤妒能?沈兄你太自以为是了,夏县尊真以为他是一个清官好官是贤是能,日后有大好前程?哈哈,走着瞧,说不定很快夏县尊就成了布衣之身。到时还得张某出面求情,才能保住性命。”
夏祥冲张厚的背影一拱手,淡然一笑:“张兄走好,真定城道路平坦,不过桥多台阶多,小心摔倒。”
沈包气呼呼地说道:“张厚怎会变成如此模样?”
滕正元倒是神情淡淡,说道:“张厚之辈,古来有之,不足为奇。他是嫉贤妒能也罢,是鼠肚鸡肠也罢,都并无不同。夏兄也不必在意,只管问心无愧即可。对了,宋侍郎和李中丞本来也一路随行,前日奉命前往邢州,不在真定停留。想必此时已经到了邢州恭候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