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穿过墓碑前站定的人群,直直的走到她面前,每一步都彷佛踩在云朵上面,软绵绵的,没一点实在的感觉。
他有些怕,怕一切都不真实,他必须紧绷着所有情绪,那样才不会有极大的失望。
终于近在咫尺,似乎都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声,他才敢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回来了,他的潇潇回来了。
刚刚,他一眼就看到她了,看到她站在中央,扶着她的妈妈,背脊挺直,红着眼眶,却倔强的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五脏六腑好像都错乱了位置,这八个月的不见,有好多情绪堆积着,有好多的话想问,在此刻,却都只是心疼,只有心疼,对她的心疼。
一旁的谢母听到脚步声,也看了过来,好像也是辨别了一会儿,才道,“是小贺啊。”
“是阿姨,我是该来送叔叔的。”他重重的点头。直不谢在。
谢母也点了点头,没有再出声,继续看着墓碑。
丈夫的死,对她的打击最大,相依相扶大半辈子的人,从今往后,后面的人生,却只能她独自走下去了。
他转过目光,张着嘴,竟有些不好组织语句,终于,那声唤,还是吐出来,“潇潇。”
澜溪刚垂下的目光重新抬起,恍惚的看着他。
薄唇扯动,再多的话,这会儿也只能化作一句安抚,“人死不能复生。”
“嗯,我知道。”双唇僵硬,声音亦是。
“难过吗。”喉咙微紧,他那样怜惜的问。
曾几何时,他也不止一次的这样问过自己,难过吗。
她低垂下了目光,抿着双唇没有吭声。
即便是潦草的离散,却仍旧记得,你曾带给我的温暖。
出殡结束后,两边亲戚也都各自告辞离去,澜溪陪着谢母回到了家中。
以前的老房子在去年谢父生病时就已经卖出去了,现如今的是新分下来的房子,已经简装过了,标准的两室一厅,格局很敞亮。
谢母进门后,就站在门口那里,晃着目光四处看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妈……”澜溪哽咽。
女儿的这一声唤,才将谢母的思绪拉回来,边往里面走,边说着,“这房子分下来后,就让你舅妈帮忙找人简单弄了下,弄的其实挺不错的。可惜啊,当时还跟你爸说,咱们这辈子也终于住了回新房,可还没住几天,他就走了……也好也好,这大半年,他挺开心的!之前接受治疗那么痛苦,早些走了,也免得受更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