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不少。
那身影闻后头响动,回看过来,脸上浮现笑意:“当哥儿,咋啦?”
望着王来兴那张青涩稚气的脸庞,赵当世忽生感慨,笑了笑,还是将汹涌的情感忍了下去,走近道:“没事,四下看看。你怎么也不睡?五更就得开始布阵,怕是只能眯两个时辰不到,明日硬仗,精神可得先养足喽。”
王来兴还是憨憨的样子,咧着嘴,露出两排凌乱不堪的黄牙,轻轻摇头:“当哥儿,我不累,也不想睡。”
临战在即,还能心宽体胖,毫无顾虑入睡的整个赵营数千人没有几个。赵当世戎马多年,所说的“睡”也仅仅只是希望王来兴能小憩一二,闭目养神。他自己会在深夜散步徘徊,也因全无倦意使然。
赵当世哼哼两声,转到王来兴身侧,拍了拍他日渐厚实的背膀,道:“好个‘我不累’,这些日子的把总做下来,体格倒是精壮了不少啊。”
王来兴基础太差,就算长了些个子,身量还是远逊赵当世、郝摇旗等人,不过纵向比较,已经达到了川陕一带成年男子的平均水平,看上去也不似之前那般弱不禁风。
两人闲谈片晌,王来兴问道:“当哥儿,咱们是不是要离开这儿?”
对他,赵当世从无隐瞒,应声道:“对头,打完明天的一仗,咱们就走。”
“去哪儿?”
赵当世还没来得及回话,王来兴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来哥儿,我来晚了。”
听声音,竟是覃施路。
王来兴似乎是才想起自己还约了覃施路,立时大窘,尴尬地看向赵当世,赵当世斜嘴坏笑:“你个瓜娃子,看不出,还有这一手。”语带调笑,却不知怎地,心底却有一丝落寞。
在这个世上,除了王来兴早已不在人世的双亲外,仅有赵当世一个以“来哥儿”称呼他,而今,不想却又多了一人。
覃施路看来也没料到赵当世会在,等看到了他,稍显局促,吞吞吐吐道:“赵大哥,你也在。”
赵当世故作坦然,双臂向后一展,抬首望天道:“营帐顶上空空荡荡的,哪比得上外边星空这般绚烂。”说着,扫了二人一眼,“你俩也是为赏这星空而来?”
覃施路知他意有所指,腆着脸不作声,王来兴期期艾艾道:“不,不是,是阿路,不不,覃姑娘有东西赠我。”
赵当世的双眼顺着他的目光滑到覃施路手上,在微暗的星光下,一件物什莹莹生辉。
“这是?”
覃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