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的便利,在最短的时间就成为了沔县受抚流寇中的大把头。当下他带去北面的二百人基本上都是当初归降过来,具有一定作战经验与技巧的老寇。
可这李延朗再懂事,再听话,终究无法摆脱流寇出身的事实。茹进盛出于现实需要不得不靠他守城。然越依赖他,就越警惕,越警惕心中就越焦虑。他害怕有朝一日被这个在沔县只手遮天的李延朗反噬一口,死无葬身之地。尤其是近期在汉中府聚集了大量的流寇,茹进盛很是担心在重压之前,李延朗会出卖自己,再次投入流寇的怀抱。故此,很早以前,茹进盛就开始苦思冥想,希望能想出一个合适的方法一劳永逸地将这员虎将牢牢绑在自己的手下。
要结人心,自古跳不出“恩、义、财、色”这四字范畴。茹进盛没办法以“恩”或“义”感化李延朗,更没有“财”来挥霍,思来想去最后,只能祭出手中唯一的一张牌——女儿茹平阳。
李延朗对茹平阳很有好感,特别喜其豪爽率真的性格,只是碍于地位差距,藏闷心中。这种事憋得久了,难免郁郁不乐,茹进盛看得出他心中所思,于是挑了些场合,故意旁敲侧击,勾起李延朗的幻想。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对于感情往往容易一厢情愿。李延朗虽然练达老成,但在这一点上也不例外,茹进盛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即便他从未亲口承诺过会把女儿许配给李延朗,但在李延朗主观世界的不断臆想中,迎娶茹平阳似乎已然成了水到渠成的事。在他的计划里,只要击退了贼寇,赢了这一仗,就可以此为资本,开口向茹进盛提亲。
茹进盛对李延朗的算盘子心知肚明,可他说一千道一万,是绝不可能将唯一的女儿许配给李延朗的。纵然李延朗谈吐不俗,长相俊朗,又着实能干,但终究逃不脱流寇出身的黑历史。门当户对,是婚姻的必要条件,无论出自什么样的客观现实,都无法撼动这深深根植于茹进盛心房的底线。
所以,茹进盛感到惋惜。他当然希望击退流寇,成全自己的职责,同时却也头痛于该如何善后这一段他刻意营造出的暧昧不清的关系。有时候他也会想,哪怕李延朗只是个寻常的农家子,他也就把女儿嫁给他了。
世事无常,一环接一环。有时跳出了一环,却会发现落入了另一环。
茹进盛被李延朗的事搅得有些头痛,但北面赵营军中忽然响起的悠扬号角声,却将他的杂念登时冲却。
“贼寇进攻了?”茹进盛惊讶地询问身边的官兵。
同一时刻,正站立麾盖下,观察着东南城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