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侧拍了拍,问道:“什么事?”
那心腹面色很差,抿了抿唇,道:“黄坝失了。”
“什么时候的事?”沈应龙一怔,随即回过神,问道。
“就半日前,方才有两三个溃兵逃到了这里,说是流寇突然杀到,黄坝的兄弟全军覆灭,隘口易手。”
“怎么会?”沈应龙皱了皱眉,心事重重坐回到了椅上,“行十万尚在南江,这里杨、梁都被咱们看得死死的,谁飞得过去?”
不过只是一瞬间,沈应龙又一拍脑袋,“哦哦”两声,道:“我却忘了,日前来报,说从南郑来了一支人马已到青石关附近,旗号不明,但十有八九是赵贼派过来的援兵。”
那心腹点头道:“是,此前任都司曾报过说是有一股骑兵近日突至陕南,多次搅局,想必也就是赵贼的先锋了。”
沈应龙边想边说:“陕寇多马,势必乃赵贼无疑。但我前闻其众尚在青石关,若真是彼等,何其速也!”明代武举也很注重兵略,而沈应龙出生的苏州府,更是文风盛行,他从小习文,只是后来武力出众,才转武途。所以即便在武人圈子里浸淫多年,沈应龙举手投足以及说话,都还带着文绉绉的江南气息。
那心腹叹气道:“兵贵神速,如若轻装简行,全力以赴,一鼓作气之下,取黄坝也并非异想天开。”
沈应龙抿唇摇头,面色铁青,慢慢说道:“木已成舟,徒猜无益,是赵贼也好,是他人也罢,黄坝若失,我军危矣!”
那心腹“啊”了声,问道:“此话怎讲,陕南三隘,我军已占其二,剩下一个也指日可得,赵贼再兴风作浪,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不然。”沈应龙手一抬,“我不知在黄坝的贼寇是何人,但能出此险招,非智勇兼备者不能为。”说着,起身走到展开的舆图前,招呼心腹近前,指给他看,“你瞧,三隘在西,黄坝在东,明面上背道而驰,实则攸关甚密!”
“攸关甚密……”
“三隘之得失,只影响到我军在陕南是否能安稳立足,而黄坝的存留,则直接关系到我军的生死。”沈应龙十分严肃,眼睛里透出沉重,“你看,三隘之后,还有七盘关,而七盘关与黄坝并列而立,换言之,没了黄坝,七盘关就无足轻重,乃至于三隘,也都失去了价值。”
那心腹原本还满眼疑惑,但当视线随着沈应龙的手指一直向下划到广元,方恍然大悟:“若借道黄坝,可径趋广元!”
“我军一应粮秣物资,尽在利州卫,广元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