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亡齿寒,利州卫同样不保。届时我军逗留前线,无粮供应,又中隔群山,坐以待毙而已!”
广元和利州卫比邻而建,之前均遭到过赵营蹂躏,这两地的防备力量,人人都清楚,如若没了七盘关与黄坝的庇护,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而且沈应龙的后勤物资全在利州卫,此地一旦失守,后果可想而知。
“可……”那心腹虽说对沈应龙的想法没有异议,可一想到己军手里已然掌握两隘的大好形势不免功亏一篑,还是很不甘心,“我军好不容易夺下柿子垭、白石垭,横梁子也弹指可破,弃之可惜!”说到这里,一咬牙,“不若一不做二不休,和赵营来个硬碰硬,看谁的动作快。”
沈应龙苦笑道:“赵营主力远在南郑,储粮点也不明,想要将他们逼退,谈何容易?反倒是咱们,目的不在杀敌,而在稳住局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次不成,下次再来就是,大不了受些责罚。如若意气用事,忘却自身使命,致伤元气,那么到时候侯帅那里,可不是一两顿板子就好混过去的了。”
那心腹犹不甘心,切齿道:“赵贼狡诈,可咱们辛辛苦苦这些日子,赵贼的皮毛都没摸到,到手的果子就这样打了水漂?”
“掌兵者需先明势,顺势而为天助之,逆势而为只能自取灭亡。”沈应龙一字一顿,颇是严正,“如今距黄坝失守不过半日,各地消息想必还未通传,此时退兵,我军可毫发无损。”
“可……”
沈应龙瞥了义愤填膺的心腹,叹口气道:“你的愤怒,我感同身受,百里在望,却半于九十,我又何尝不痛心?”说到这里,停了停,想起什么,徐徐而言,“其实还有一线机会,可挽狂澜。”
“什么?”
沈应龙目光重新聚焦于舆图之上,手指也随之再次滑动,那心腹拿眼掠去,不禁自言自语:“七盘关?”
“然也。”沈应龙敲了敲七盘关的位置,手指与木板碰撞,发出“砰砰”脆响,“七盘关与黄坝咫尺之遥,若分一支兵马提前扼住由黄坝南下的险要,赵贼一样无能为力。”
从七盘关南下,是大道,好走。而走黄坝的路,则窄了不少,且沿途多有险道,不太好走,只需派个几百人,提前准备,悬师深入的赵营的确坚持不了太久。
“事不宜迟,可速去请罗游击发兵。有他在后策应,我军无忧矣!”那心腹闻言,眼神豁然闪亮。七盘游击罗文垣手底下有兵一千五百,只需调出五百,绝对可以预防赵营抄黄坝南下,而留有一千人守备,七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