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在反复回响:褒城不能丢!
失去了褒城,此前一切的战略部署都将化作乌有。设想褒城的武营余部一旦溃散甚至投顺官军,那么官军接下来完全就可以以褒城作为依托,对东面的赵营主力进行阻击,同时从略阳派出主力吃掉沔县。待到那时,沔县、褒城县俱失,独困城固、且没有城墙庇护的赵营就真可谓是孤掌难鸣了。
所以只迟疑了一瞬间,现实就逼迫赵当世做出了决定,他三步并两步上去,扶起那个使者,好言说道:“武大定见利忘义,早已天怒人怨。就熊将军不出手,我也不忿其人已久。熊将军忠肝义胆、义薄云天,为我义军除此大害,当真大快人心,我恨不得此时就飞去褒城,与熊将军共戮武尸!”
赵当世身随心动,那义愤填膺的模样着实看不出任何虚伪做作的端倪,那使者在下面见他如此做派,心中暗喜,口中叹息:“可恨叫武贼那厮跑了!”紧接着不忘补一句,“然褒城上下军士,皆已唯熊将军马首是瞻!”
武大定是什么人,赵当世心里有数,知道他只不过是个投机者,恰好捞到一把,才能有机会掌控褒城数千之众,实际上威望能力都很薄弱。换句话说,他跑就跑了,就算回来,既然已经失势,就没人再会理他。赵当世不关心褒城的主人是谁,他只关心褒城的主人是否还有实力维持褒城的现状以及是否愿意与自己站在一起。
现在看来,熊万剑大体上掌握住了纷乱的武营兵马,只要这数千人还在,对于赵营,就仍然是一种支持;对于官军,仍然是一种威慑。
赵当世放心了一半。
熊万剑需要赵当世来承认自己,赵当世也需要熊万剑继续利用手底下的兵马守住褒城。两边各有所需,单单一个武大定,无碍大局。
“武大定鼠辈,落荒而逃,难起风浪。反倒是熊将军威名赫赫,想来定能带着褒城众兄弟干一番大事业!”赵当世强忍着波动的情绪,“呵呵”笑着恭维两句。
赵当世安抚了那使者一番,等感到那使者已然完全安心,方才松了口气。就在此时,那使者跪地立身,再拱手道:“闯将,小人这里实则还有熊将军的一封书信。”
“居然还有后手?”赵当世心里微讶,“快快递来!”
这一次送上来的信纸,明显比之前厚了许多。赵当世皱眉展开细看,看了一遍,眉结稍缓,再看一遍,完全释容。旁边陪坐的穆公淳见势,走上前来,赵当世将信给他看了一遍,便听他道:“此计可行。”
赵当世暗自点头,之前说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