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低首言道:“这位兄弟说的不错,蒲国义实乃不忠不义之辈,的确无脸忝居闯将麾下。”说着,忽而猛磕三个响头,哀声乞求,“小人别无所求,但求闯将以及众位将军们能看在小人助力的份上,饶了小人妻儿性命。至于小人,全凭诸位处置,绝无半点怨言。”
他这么一条雄赳赳的大汉,此时的话语里却不胜凄凉卑微,可见真心实意没有半分虚假。在场有些军将受到触动,眼里转而对他多了几分同情怜悯。
赵当世亦心有所感,急走两步,上去扶起蒲国义,好言道:“蒲将军这是说什么话。只要我赵营还在广元一日,你的妻儿必安然无恙。”停了停,叹口气道,“至于什么处置的话,再也休提。你开了城门,为我赵营入城立下大功,我赵某除非是瞎了眼、黑了心,不然如何会效忘恩负义的禽兽之行?”
蒲国义满脸羞惭,头还是不抬:“姓蒲的害了营中兄弟,没有资格立于此处。”
赵当世直摇头道:“各为其主,何来相害之说?且真个害了秦兄弟的是侯良柱。此人现在已经付出了代价,蒲将军你又何罪之有?”
说完,郑重拍拍蒲国义宽而结实的肩膀,转对肃然而立的众军将道:“诸位可知,蒲将军武举出身,前程似锦,却为何投入我营?”蒲国义武举人的身份,在场军将们多少有些耳闻,而这一层身份没能蒲国义争取些好处,反而遭到了一些军将的暗暗的敌意与不快。
“哼,还不是贪生怕死。”憋了好一会儿的范己威终于抓住机会,恶狠狠说道。
“非也!”赵当世面目严正,提高声调,“蒲将军是为了保护妻儿,才不得已而为之。”
“这……”
“侯良柱处高位而不尊,意欲对其妻行污浊之事,蒲将军刚直不阿,恶其行,遂反。不知诸位可曾耳闻目见过似侯良柱的这类行径否?哼哼,迫于强权,献女献妻的腌臜行为我赵某可是听过见过不少,甚至还有龌龊之辈主动献上妻女以媚上位者。可像蒲将军这般,舍得抛却前程,无畏生死救护家人的,却少之又少。就看这一点,蒲将军之所以反官军,绝非因为贪生怕死,而是因官军无道!”赵当世说到这里,拉起蒲国义的手,“如此重情义的好汉,怎么就没有资格来我们赵营?”
在场军将们听着一番解释,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赵当世明显感觉的到,他们看向蒲国义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蒲国义短叹数声,微微抬头:“姓蒲的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放不下一妻一儿。若没了他俩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