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见田垄至官道一线旗帜翻飞,兵士往来憧憧,木然问道:“贵营的人也也到了?”
郭如克应声道:“正是。罗大人马军快,我等追之不及。刚到此间,就见大人已与回贼激战又见大人陷马在田,不敢怠慢”
“灌三儿呢?”罗岱的目光在田野间四扫,搜索这那个魁伟的身影,但来回几遍,并无收获。
郭如克怔道:“灌三儿?大人说的可是回贼?”又道,“回贼受创,残部北遁,大人要找的人兴许已经跑了”
死里逃生的罗岱对灌三儿记忆深刻,此时,飞马在北的灌三儿却早将罗岱抛之脑后。他现在一门心思,只将马光春“率前部马军入湖阳镇”这个命令牢牢记着。
马光春绝地反击,一度扭转了被罗岱部突袭的颓势,可惜相持不久,后续郭如克也领兵赶到。回营马军奔驰不开,优势难以发挥,原地缠斗,正是赵营兵的长处。知耻而后勇的郭如克指挥着步兵,合着罗部马军,奋力将兵疲马倦的回营马军击溃。
再度抽身撤退的回营马军如今只剩不到千人,萎靡不振,马光春的心气也彻底瓦解,只求暂时寻个栖身之所。背后未见郭、罗追兵,他稍松口气,转军沿官道继续北上,并以一日来鞍马不懈的灌三儿为前部先行。
湖阳镇受到回营几次屠戮劫掠,官兵殆尽,百姓无存。灌三儿引兵从破损的城门进入,于路观察,看到残垣断壁、尸堆遗骸等等一如既往,心下安定不少。派人给马光春传信,不久之后,马光春亦领主力抵达。
连续鏖战之余,回营马军实则已经精疲力竭,部队才入城,众骑便迫不及待卸甲拴马各寻去处休歇。更有甚者,枵腹难忍,自去屋舍灶台做饭,马光春弹压几次未果,又欲杀人,左右力劝,怕激起哗变,他思虑再三,方才作罢。只能抽出百余骑在镇城外围游散警戒而已。
及暮色将至,远近并无异动,马光春确信己部暂时安全,始才脱下铠甲。
“三儿,今夜你辛苦些,带兵戒备。”汗水顺着马光春的长脸涔涔流下,他将湿漉漉内搭脱下,露出胸腹间紧实的肌肉。手一拧,汗水从内搭小瀑般滴落,在他脚边积成一滩。
浑身都是污垢的灌三儿讷讷站在门口,点了点头,沉默一会儿,想起景可勤,说道:“姓景的降将没看到,或被赵贼捉了去。”
“捉便捉了。”马光春冷道,“三姓家奴,我回营也没他立足的地方。”话虽这么说,他却想着若是景可勤在,可能还能以此人交换魏烈的尸首。一想到跟了自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