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故不清楚,总之公文里说侯总管被发往统权点检使司学习去了,料想很长一段时间估计都不再出任军中职务。”广文禄不紧不慢说道,“我军到武阳关时此事就正式敲定了,发派公文告知诸军。我那时虽然得了消息,但以军事为要,没和你说。”
张敢先颤声道:“那侯总管和孟姑娘”
“侯总管待罪之,如何成亲?八成是吹了。”广文禄微微一笑,“好好干,军队才是你安立命的地方。”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朝张敢先点了点头,迈步自去。
泪水在张敢先的眼眶里不住打转,他强忍着等广文禄的背影远去才敢将它们释放出来,但很快又将它们抹去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
如期打下九里关令人振奋,可回想起广文禄曾对他说的这句话,则更令人振奋。
赵当世驱马赶到应山县东北时,金声桓与高进库的兵马已经北上。
“主公!”王来兴的兜鍪甲胄都蒙着无数细微的水珠,微微低头行礼。
“没别人在,叫什么主公,说了多少次了,叫当哥儿!”赵当世笑吟吟道。
王来兴憨笑着道:“当哥儿现在是大人物了,叫起来总觉得不好意思。”
赵当世在他兜鍪上拍一下道:“你小子好的不学,这几年见人下菜碟的虚活儿倒学了不少呐。”又道,“怎么?大人物了,你当哥儿就不是你哥了?”
“是、是,当哥儿教训的是,这不就改了嘛!”
时光荏苒,当初一起地里刨食儿的兄弟俩都早已改头换面。人前自有一番威仪气度压着场面,可到了私下相见,不知觉就会流露出与昔别无二致的真挚感。
“给当哥儿丢脸了,左家军的人还是没留住。”王来兴笑着笑着脸色就沉了下来。
“昨走的?”
“嗯,左梦庚的文书昨到了,再迫下去金声桓看着要炸,就放他去了。”
“多少人马?”赵当世托颔道,“左家军经过的时候留心过吗?”
王来兴应道:“两营近五千兵马,只金声桓与高进库两个,卢光祖、徐勇都没见着。”
“和刺探来的报差不多,卢光祖留在合脊寺保着左梦庚,徐勇则去了长岭岗防备钱中选。”赵当世说道,“我本还怕你一言不合,给我捅出篓子,所以接了你头前的穿信,赶紧带兵到了这里,”
兄弟之间说话,自无太多顾忌,王来兴闻言笑道:“换几年前,当哥儿的担心不无道理,现在倒大可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