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有匹马!”
他的哭声在荒岭飘好似狼嗥,时起时落,不绝如缕。哭了一会儿,倦意袭来,又眯上眼小憩了片刻,而后却为岭那头骤起的噪杂声惊醒。
“呜呜嗷嗷”早己记不得自己上回哭泣是在何时的张献忠这时候却不由自主哭出声来,声音很难听,那皲裂乃至于退化萎缩了的泪腺更是剧烈疼痛不已。哭到后来,也不知道他是因为伤心而哭还是为了剧痛而哭。
这次,恐怕就是那该死的贼老天要灭了他张献忠。
一想到这些人,张献忠原本虚浮无力的体陡然又打入鸡血般充盈,但当他想要弹而起时,体却还是那么轻飘飘的没有半分气力。自诩无论跌倒多少次都能爬起来东山再起的他终于相信,自己这次是真的爬不起来了。
王嘉胤、高迎祥、马守应、罗汝才、李自成、赵当世他们有些曾是朋友,有些曾是对手。有些从对手变成了朋友,有些又从朋友变成了对手。
四仰八叉在枯草堆里头躺了很久,即使知道况万分紧急,张献忠还是忍不住眯上眼,小憩了起来。即便曾经数个夜不眠不休骑马奔驰,他也从未感觉到像现在这么的疲惫。迷迷糊糊中,眼前走马灯般浮现一个有一个的面庞。
他踉踉跄跄沿着岭脊跑出了数百步,不经意间脚下为石头绊到,骨碌碌又滚到了岭下。兜鍪在磕碰中不翼而飞,他的周也沾满了灰土以及细碎的枯草。
登上一道矮岭,战马的脚步越来越迟钝,喘气声却越来越大。张献忠怒骂两声,当机立断跳下来,一刀送进马脖。战马哀嘶着侧倒地,口干舌燥的张献忠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嘴凑上伤口,深深吸了几口马血,方觉畅意。
“呼哧呼哧”
纵横天下十余年,这是张献忠从未遇到过的场面。从前无论多么落魄势蹙,他始终还能呼朋引伴,有着众多人马簇拥追随。可现在,除了一匹满疮痍伤痕的战马,夕阳余晖照耀的山岭下,只有他一个人孑孑独行。
西面五里外,张献忠单人匹马,正落荒而逃。
张敢先点头道:“干得好,但献贼未得,这仗就不算打完。东、南、北三面要么是河水、要么是我军,献贼走不了,必是往西面的山里跑了,你带着人马收拾此间局面,我去追他!”说罢,旋即点出十余骁勇之辈,随着自己马不停蹄向西而去。
马惟兴满头大汗道:“未曾见着其人,正在寻找。”又道,“北岸贼兵死伤殆尽,杀得贼渠王之邦、吴子胜、郭有名等,俘虏贼军师王秉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