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把人提到主公那里,具体如何安排,还看主公裁断。”
一向和顺善于纳谏的王来兴态度却坚持自己的看法,道:“吕越新降,难以服的是我等赵营老人,他在献贼手下效力多年,职位不低,驾驭起西营旧部正堪其用。”接着又道,“上的伤可以养好,但若心有欠缺,则难以弥补。环顾西营投诚诸将,论为人的仗义、论对我赵营的忠勇,无人能出其右。”
王光英就此事反对道:“吕越新降,难以服众。且有伤在,不宜带兵。就算要任用献贼旧将,比他地位高的人大有人在。”
其中统制坐营官的人选争议较大,因为王来兴想将吕越推上去。
有关千余俘虏的安置问题,覃奇功向王来兴建议就地取材,将这些驰骋多年战技不俗的西军将士重新整编为一支马军营,以弥补当前赵营缺少马军的短板。王来兴对他的建议表示认可,决定派人传信给赵当世汇报此事,另外推举了任职的军官人选。
王来兴、张敢先、马万年、刘佳胤、三谭等部在芒溪聚齐,此战各方清点汇总,斩得西军兵士首级二千三百余颗,俘虏一千余人,另有数百或是溺死河中或是逃散山林难觅踪迹。将帅方面,“西王”张献忠以下,或俘或杀或降,几无遗漏。
吕越涩声道:“小人运气好,躲过了要害。”说着话,边一串俘虏经过,蓬头跣足的张文秀正看将过来,两人稍一对视,各自偏过头去。
“你不是给献贼杀了吗?”张敢先让兵士送来担架,抬受伤的吕越上去。
吕越一手捂着腹部,一手以木棍拄地,一瘸一拐地走。
按照王来兴早前的军令,大渡河畔的战事结束,张敢先押着张献忠及沿途捕获的一些俘兵与清扫战场的马惟兴会合。而后顺着大渡河转沿大江而行,直去芒溪。不想半道上,撞见了踽踽独行着的吕越。
当张敢先率众匆匆赶到张献忠躺着的草堆时,看到的只是一个酣然入睡的人。
算了吧,张献忠暗自轻叹。现如今,他只想闭上眼睛。戎马大半生,酒色财气样样到手,蓦然现,十余年来自己居然都没有安安稳稳睡过一觉。
七嘴八舌的呼和与传令清清楚楚、一字不差传进张献忠的耳中。撑起沉重不堪的眼皮,他能看见夕阳正沿着远处陡峭的山脊慢慢向下沉,四面八方的光线顺着夕阳西沉的方向,慢慢收束,天地间正慢慢黯淡。
“大伙儿散开仔细搜,献贼没了马,跑不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的,献贼定就在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