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周遭人的尊敬钦佩,因而有些人会些三脚猫,就好为人师。”杨绍霆解释道,“据知者说,王某在军中授私课已不是一次,梁某亦忍耐很久,不想发难一次,就遭毒手。唉,可惜可惜,据左右知的供述,他也非有意踩踏红册,只是当时众人互相推搡,一片混乱,才不小心。”
“讲解红册内容?”侯大贵眼睛一瞪。
稽察使杨绍霆说道:“刚都盘问过了,事的来龙去脉也简单。这几个兵士中有个识得几个字的王某,趁着半夜偷摸着召集另外两个同乡给他们讲解红册内容。把总梁某巡夜,查个正着,争执间不防将红册打落踩到了脚下,惹起王某一伍并前来看闹的隔壁两伍兵士的愤慨,当即群起攻之,殴杀了梁某。杀人的却不是王某,而是别伍的材官黄某。”
闵一麒与郎启贵互看一眼,点头如捣蒜,侯大贵扫了眼跪成一排等待发落的兵士们,问道:“这些人怎么胆大妄为到打死军官?我赵营是缺了他们粮还是缺了他们饷?”赵营富足,兵士例银以及吃穿用度都十分周全,他故意这么说,语含讥讽。
“不用请罪,军纪上都有成规,届时照着办就是了。”铁面无私的刘孝竑说出的话就像冬里的雨水一样冷冰冰的,不夹杂任何感。
他俩没怎么跟刘孝竑打过交道,但刘孝竑担任的这个“大点检”可不简单,细数起来,赵营文官里头,是和承宣知政院大知政昌则玉相提并论的顶尖职位。他们和赵营其他拔擢于行伍的军将不同,混迹在官场多年,深知文官的地位之高、能耐之强,更兼听闻刘孝竑有个“文面张飞”的诨号不好相处,自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刘先生,姓闵的御下不力,营中竟生出这种祸端,负荆请罪!”闵一麒带着郎启贵两人一前一后忐忑不安地躬说道,战战兢兢直如做错事了大气不敢出的小媳妇。
只因如此,哪怕刘孝竑再怎么冷淡,侯大贵依然发自内心尊重他。
不知从何时起,侯大贵蓦然对刘孝竑产生了巨大的好感与敬佩。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坚信自己是一个真实的人,即便称不上君子,但一言一行都从心所为,问心无愧。从这点上说,他认可刘孝竑,实则也是在认可自己。
刘孝竑就像一个织网的人,将汹汹如猛兽的赵营强硬又不失弹地约束在网中,让一切井然有序,从不偏离正轨。这种无形的帮助润物细无声,灌注在赵营军队的方方面面每一个角落,令人沐浴而不觉其踪,受益匪浅。
再到后来,他愈加相信,读书人的一支笔比之武人的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