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陷入沉思,仿佛视此时天地间壮烈的金戈铁马景象为无物,“陕西、河南那边攸关重大,我必要亲自去。”
离京进军山海关前夕,有陕西与河南方面的战况先后递来,李自成已经知道了陕、豫形势有所不妙,但他毕竟沉稳,不会计较一城一池的得知,依然觉得天下大势尽在掌握。
“陕西有老田在,纵然攻不了,守上一时半会儿当无大碍。待我领老本弟兄赶到,定能夺回主动,将赵当世、孙传庭等军出陕西。南下的那支兵马则从北直隶、山东直下淮北,先与我从陕西、淮北两面歼敌于河南,再转向江南。我则会同陕、豫诸地兵马,全力以赴进取湖广,乾坤立定。”李自成思及此处,暗自咬咬牙,“赵兄弟,你我终究还是免不了刀兵相见,一决雌雄。”
胜局已定,李自成正在思考处理完关辽军的后续军事行动,不期李双喜忽喊道:“父皇,敌阵有异!”
李自成猛然抬眼,遥视远方,但见右翼关辽军的右方,忽而绕出一支白旗兵马,彼辈万马奔腾甚是生龙活虎,声势夺人。
“令后军速进!”李自成纳闷招手。前营大顺蕲侯、前营制将军谷英尚有部分兵力作为后备未曾接战,刚好补上。
谁料话音刚落,从侧里跑来个人,扑通跪在李自成马前大声道:“彼白旗者,非关宁之兵,必建州兵也,可急避之。白旗兵甚锐,所至莫能当!”仔细看,乃是明朝降官原天津兵备道原毓宗。
李自成心有惊讶,暗想道:“鞑子何故来之甚速?”立刻兜转马头率众迅速下冈,同时严令兵士坚决战斗,不得退却半分。
当是时,石河西忽卷大风沙,交战双方咫尺难辨。清军以逸待劳许久,又以关辽军顶在前方,乘隙而出。三吹角、三呐喊之后,清军直冲顺军中坚。一时间,沙场之上羽箭若密密星雨穿梭于蔽天尘埃,数万将士叫嗷似雷鸣,山海关方圆数里如陷天崩。
南翼城中,陈洪范长而立,心跳剧烈。他听到了关外突如其来爆发了的呼喊拼杀之声,却不知事态究竟如何。是关辽军支持不住,为顺军所破?是观望已久的清军终于出手?还是关辽军仅凭一己之力,反败为胜?
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城外的喧嚣渐渐微弱,庭外那熟悉的靴声越来越近,陈洪范不由自主抓住了摆在旁石桌上的包袱。
“陈公!陈公!”赵元亨健步如飞,大气呼哧着跑进院子。他的脸湿汗淋漓,涨成赭色,“城、城外打完了”
“如何?”陈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