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羽所在的车队经过金吾卫衙司门口后,又行出老远,几乎都已到内城城门,牢里的私语声还在继续,且越聊声音越大起来。
看来这金吾卫的牢狱至少分成两个等级,同内卫与外卫一样,普通牢狱关押凡人,所谓的诏狱森严,普通凡人是没资格进去的。
至于他们所说的诏狱,程羽也散开神识向周边悄然扫去,确是在衙司更深处探到有几处五行阵的气息。
但昨日夜闯豫王府的那位北境瘦弱女子的气息,他并未探查到。
一行车马此时已行至内城门口,把守城门的不再仅是金甲武士,还有五个后生金吾校尉。
行到跟前,头车的连锋并未下车,只在车上抱拳一礼口称诸位师弟。
恰在此时,从城门洞里的偏房中走出一位黑衣老校尉,头车上的连锋见状不敢再怠慢,急忙从车头跳下,抱拳行礼口称师伯。
黑衣校尉盯着连锋的嘴两人聊了几句后,车队便被放行出城。
到了外城后,路上车马行人和两边的吆喝声渐多,市井气终又回来,不似之前在宫墙外那般威严压抑,车队行进速度也跟着慢下来。
显然昨日晚间文武两庙及豫王府里的连番变故,并未对外城有多大影响。
忽然程羽感觉头车一轻,却是坐在车头的连锋不知何故再次跳下车来。
抬眼向前看去,前方同样驶来一辆马车,车上挂着一面白色小旗,一位身着白衣的金吾校尉从车头上跳下,模样十分周正刚毅,却只在鼻子前面带有一金色面罩。
只见连锋下车后紧走两步到那人跟前,端详了一两息后,抱拳半跪于地深施一礼:
“兄长!”
对面是连钊。
程羽脑海中顿时浮现起在京畿郊野外,那个不断抛出箭枝接力遁术而去的潇洒白衣背影。
此时再朝其脸上看去,除了醒目的金属面具之外,原先那股少年倨傲之气早已无影无踪,面皮也一下老了许多。
再细看就连眼角的些许皱纹都已能看出,浑不似之前那位风华正茂的年轻后生,倒时一副人到中年的模样。
连钊急忙将上前将弟弟扶起,两人四手相握,四目相对,涌泪无言。
“兄长,你……只上去聊聊几日,就已……哥哥受苦了!”
连锋欲伸手去摘连钊脸上面具,被连钊伸手拦住,而后抹掉自己眼角泪水,拍一拍兄弟臂膀,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遍,欣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