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走的干净利落,动作很快,一转眼,就剩下我还愣在原地了,寒风贴着窗户“呼啦啦”的吹着,发出凄厉的呼嚎,我的心绪却是久久难平,看着外面雪地里留下的两行脚印,前不久的惊魂场面仍旧在我脑海里打着转儿,握着燕三匕首捅那东西的手到现在还在不断的颤抖着,腿也是一阵一阵的哆嗦,当时情绪激动不觉得啥,现在一回头才有了后怕的感觉,心慌意乱的,站着格外的难受,最后干脆蹲下了,从衣兜里摸出了一根烟,哆哆嗦嗦的给自己点上,“叭叭”抽了两口又呛住了,最后有些烦躁,把剩下的大半截烟全都丢了。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睡着的人这个时候也都被惊动了,可惜他们没有看到我和药师联手弄那东西的一幕,等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失魂落魄的在那里坐着了,一个个脸上带着迷茫,于是纷纷凑上来问我咋回事。
我还是有些不平静,不过好歹思路稍微清晰一些了,哆哆嗦嗦的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说了一下。
“果然还是闹起来了,不过,应该不是特厉害的东西,要不然你那一口舌尖阳血还给它伤不成那样。”
伊诗婷长长呼出一口气,看我没事,一屁股坐在我旁边,轻笑道:“行了,缓口气儿,瞅你吓得。”
“我不是你!”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苦笑着说:“虽说自从自个儿犯贱进了这条沟以后,这种破事来来回回没少遇到,也被折腾的够呛,多少算个有经验的主儿,可就是习惯不了这感觉……”
伊诗婷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敛去,眼神也一下子深邃了起来,轻声说道:“习惯……你一辈子都习惯不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能习惯么?哪怕你经历过一千次、一万次,下一次遇到的时候还会吓成狗,而且比你以前更怂了。”
说到这里,她无奈的耸了耸肩,用一种我听不懂的深沉语调一字一顿的说道:“做这行啊,越做,胆子越小,唯一能出息的就是你自个儿的经验和手段,见得越多,越知道咋处理事情,你以后会明白的。”
我承认,在起初听到伊诗婷的话的时候,我是听不懂的。
越做,怎么会胆子越小呢?熟能生巧,经历的多了,变成家常便饭了,不是应该不会再一惊一乍的了么?就像开车一样,新手上路,小心翼翼,老司机,如臂指使,轻松写意。可惜,那时候我还是经历的少,一个生活在和平中的人在死亡线上还是没挣扎过几次,没有深沉的明白一个道理——这卖脑袋的营生,和天底下的三百六十行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