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重返阳间的量,而你现在又连最大阻力都搞定了,也就是说……”
“没错,”眼见着自己差不多要露馅,童露干脆打断对方发言,自己坦白道:“我们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我的原始位面。”
此言一出,四座皆静。
作为穿越者,没人能比他们更懂得,回到“初始位面”意味着什么:那或许是一个重来的机会,然同时也是一个噩梦;在那地方,所有人都只是受了冤屈而枉死的无辜者,现实与命运会一下子回到肩头,将人压垮。
“你一开始死掉、不,是离开的时候,遇到过什么很可怕的事么?”沉默半分钟后,还是姚静先开口;她用母亲特有的包容感细细劝慰着,希望水晶那边的姑娘能放松些:“要不然你说出来吧,先说出来会好一点。”
“是啊,大家都是往事不堪回首的,有什么说出来就好了。”有人带了个头,剩余众人才叽叽喳喳又嚷开,试图用这种最简单的方法稍微稀释一下同伴的恐惧感。
就这样看来,我还真是被人爱着呢。听到水晶后边穿越者们温柔的安慰,童露心口一疼,随后轻轻闭上眼睛:
“我原本,应该死在一座冬天的桥上,一条结了层薄冰的河里。那是在一个还早但很冷很冷的冬天,我被人当作某人的替身误杀,凶手发觉是我之后什么也没做,只扬长而去;我呛在水里面,看着水面的灯越来越远;”
“其实,即使没有那场意外,我也永远活在那里的冬天。”她的声音很软却很重,像一片积了水的云朵:“在我被丢在福利院门口的时候,在我被嬷嬷选中继承那个小小院子的时候,我不会再有其他未来。”
她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告诉别人,那个灰色的院子有多么破旧,嬷嬷的手有多么温柔就有多少裂口,那些驯服的小兔子有多可爱就能养活多少孩子;她除了那个福利院以外,不会有其他的梦,也不配有其他的梦;
嬷嬷对她的恩情,她不能回避也永远偿还不清,只能以所有的未来做代价。
就算没有那个撞她的人,没有那座高高的桥,她也依旧害怕回到那个世界;从一出生开始,她就活在一条缄默的河里。再多的爱也救不了她,再多的恨也埋不了她,她不得不活在那么个矛盾的世界里。
那里永远水流湍急,永远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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