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光祖不是傻子,他是听从了莲娘的建议,可在购买蚕丝绣线一事上,却是很谨慎。
他知道自己是外行,便让谭绣娘这个接触过蚕丝绣线的人看一看,谭绣娘说蚕丝绣线没有问题后,他才真正动了要买这些蚕丝绣线的心思。
“既然蚕丝绣线没有问题,你姐姐为何让你给我传话?”
黄子彦从怀中取出一缕蚕丝绣线,“我姐姐怀疑这些蚕丝绣线有问题,她知道谭绣娘上了年纪,眼睛未必好使,所以便让我拿来一缕蚕丝绣线,好给沈娘子你过目。”
沈秀接过那一缕蚕丝绣线,然后举起来细细看了一遍,如谭绣娘所说,这蚕丝绣线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她和黄氏想的一样,这蚕丝绣线一定是有问题的,只是她暂时还看不出来而已。
沈秀便把蚕丝绣线往怀里一收,“你姐姐的话,我已经明白了。不过这绣线有没有问题,我得过几天才能告诉你。”
她是看不出来这绣线的问题,可有人能看出来。
沈秀有了打算,便出去泡茶,好给黄子彦向卫宴探讨学问的机会。
日上三竿时分,黄子彦才提出了告辞。
沈秀本想留他吃午饭,可他说还要回绣坊那边,沈秀就没有强留。
她回到房间,卫宴已经重新拿起了书本。
“相公,你和他谈了一上午,觉得他学问如何?”
沈秀是出于好奇问的,她很想知道,黄子彦考了十几年都没有考中秀才,到底是他学问不行,还是运气不佳。
卫宴放下手里的书,说道:“他的学问倒是挺扎实,经义也没什么问题。”
“那他为何迟迟考不中秀才?”
卫宴道:“我本来也有这个疑惑,直到他写了一篇文章给我。我才明白其中的原因。”
“什么原因,你快说。”沈秀迫不及待的问道。
卫宴微微笑道:“这位黄兄的性情有些过于执拗,如今学子们为了得到主考官的青睐,都花费心思去练馆阁体。只有他,还依旧写得是一手漂亮的颜体。”
“颜体怎么了?”沈秀不明白道。
卫宴道:“他已经考上了童生,只差院试这一步就可以考中秀才。而院试的主考官全是京城派来的官员,他们比县试和府试的主考官更为看重这馆阁体。所以黄兄能靠着颜体考过县试和府试,却没能考过院试。”
县试和府试的主考官,分别是县令大人和知府大人。
这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