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七虽然出身不好,但自从跟了风大夫以后也没吃过苦,这样的环境简直让她难以忍受。
被关进来的这几天她都格外焦虑,一定要到实在熬不住了才会在那堆散发着糜烂气息的破稻草上眯一会儿,而绝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没头的苍蝇似的在不大的牢房里不住的来回转圈。
她甚至想了几百次替自己开脱的说辞,可是几天过去了,却居然完全没人想要再提审她。
渐渐地,她就变得越来越焦虑,每天面对着三面墙壁的牢房,有时候窒闷的几乎要发疯。
这天她依旧是游魂一样不住的在牢房里晃荡,外面空荡荡的过道上却传来了脚步声,不似平时拖拽犯人的那种急躁粗鲁的声响,反而是从容有序,很稳健的步伐。
不管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风七都感知到了来人的不同寻常,心里莫名的燃起一线希望,猛地扑到门口,抓住栏杆瞪着眼睛盯着外面张望。
时间似乎过得格外漫长。
那脚步声慢慢地逼近,一步,又一步。
直至最后,宝蓝色的袍角晃过眼前。
她错愕的再一抬头,那张她记忆里高贵如神祗般的脸孔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冰冷又逼仄的牢房里。
风七当时的第一反应是鼻子发酸。
她眼眶通红,脱口就唤了声:“王爷!”
这是一间单独的石室,用铁质的栏杆分成两边,里面一侧是牢房,外面一侧则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那牢头四下里看了眼,连忙说道:“小的去搬把椅子给王爷坐。”
萧樾只带了尉迟远一个人进来,闻言直接一抬手:“不用,本王说两句话就走,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是!”那牢头也不强求,不过却是很有眼力劲的赶紧就退了出去,“那小的去外面等着。”
说完,就半点也不好奇的快步走了出去。
萧樾和风七隔着铁栏杆站着,一个狼狈又迫切,一个却是冷情又岑贵,仿佛一道牢门的间隔,就生生的隔绝出人间和地狱两重世道。
风七一开始还是挺激动的,可萧樾看着她的眼神实在太冷了,片刻之后,她浑身沸腾的血液就快速冷凝了下来,咬着嘴唇低声道:“没想到王爷还会纡尊降贵来看我!”
说着,就自嘲似的苦笑了一声。
即使到了眼前的这个境遇之下,她也依然没有哭喊求饶,她觉得这就是她与众不同的风骨,尤其是在萧樾面前,她更要表现出来,让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