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晌午,横穿藏海国的送嫁队伍终于到了东西两陆的交界处。
界碑的这一边,有人在风亭处备了薄酒静候多时。
界碑那边,旌旗招展,身穿黑甲的大军,一眼看不到边儿,却都是披着鲜红的披风,罡风吹过,肃杀之下,别有一番喜气洋洋。
弄尘驱马来到风亭下,里面的人一身淡蓝衣衫,书生打扮,悠悠转身,含笑浅浅,“在下韦青鸢,奉女王之命,在此恭送云极公主和东煌大使。”
弄尘急着过境,便摆摆手,“有劳!”
“我家陛下与云极公主也是有着一番过命交情的,何不请公主下轿,来饮一杯水酒,也算是我家陛下遥祝公主远嫁东煌后,一切顺遂,夫妻和睦,白头偕老。”
弄尘嫌烦,“这么麻烦?我替她喝了就是。”着就伸手去拿酒杯。
谁知韦青鸢身形向后一闪,轻松避了开去。
弄尘的脸当下就沉了,暖玉兰衫,看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韦青鸢身形虽动,那手中满满的酒杯,却没洒落一滴,“这杯酒是敬云极公主的,大使,还是请公主下来吧。”
“靠,那轿中是吾皇太华的新后,一路走来,盖的严严实实,本大使都没见着一眼,岂是你一个过路的见就见?”
“是吗?”韦青鸢似乎有些失望地放下酒杯,“既然按东煌的礼数不宜相见也就罢了,那恕在下失礼,大使,请!祝一帆风顺!”
他拱手恭送弄尘,却等他没走出几步,在身后道:“在我圣朝,凡是二嫁的女子,出嫁时,总要有亲朋杯酒相送,这婚姻,才能圆满,既然东煌没这个讲究,那就算了。”
弄尘脚底下停了一下,“什么二嫁?”
“哎?难道使者不知道?现在满下皆知,这云极公主早有个两岁的私生女儿啊,难道太华帝君下诏和亲时,没考虑过这个女儿?”
弄尘一想,卧槽,坏了,弄了个假的媳妇回来也就算了,还把大帝姬给落下了,这可怎么办?
他脚底不稳地往回走,身后则是韦青鸢意味深长的笑。
女王陛下果然神机妙算,看你一个已非完璧的女子,嫁去东煌,面对那位魔君,又该如何自处!
终于,按照仪制,朔方的喜轿端端正正被停在了界碑前,界碑的那一头,是一乘猩红的轿撵。
两只轿子前,各搭起一间简易的屏风幔帐,中间由一条短廊连接,上面盖着浓艳的红绸,仅容一人穿行而过。
新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