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澡之前先把两个人的脚盆涮洗了一番。其实还是一对情侣盆,一个草绿色,一个浅粉色。是她刚搬进来的时候置办的。
陈羽尧只喜欢冲澡,很少泡脚。而她一到深秋,就有冲完热水澡出来接着泡脚的习惯。
有时候,水烧多了,她泡不完,陈羽尧就会接着泡上一小会儿。也只能是一小会儿,再多了就满头大汗。
急雨洗完澡换上睡衣,把两个脚盆都拎了出去。旁边是已经把烧好的热水壶,陈羽尧见她脸上红扑扑的,便问她:“热不热?要不要把空调打低一点?”
“我现在还好。你去洗吧。”急雨看着电视,开始了冬日里睡前最大的享受。
很快陈羽尧出来,身上穿着薄薄的家居服,用毛巾擦拭着头发。
急雨目不转眼地盯着电视,口中却道:“你把头发吹干,当心感冒。”
“不用。一会儿就干了。”陈羽尧坐了过去,看了一眼电视,“什么歌,你听得这么入神。”
“嘘。马上开始唱了。”急雨说,“徐佳莹的《身骑白马》。中间有一段歌仔戏唱腔,很有意思。”
陈羽尧不作声了,陪着她一块儿看。
听到女歌手唱到“身骑白马,走三关”这一句时,他问:“是不是薛平贵奔赴寒窑啊?”
“嗯。”
说话间,里面便唱到了“我一心只为王宝钏”。
“你说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值吗?”听完了歌曲,急雨突然问。
“她觉得值就值吧。”陈羽尧道,“毕竟是个戏文,不用较真。”
“不是有历史原型吗?”急雨低头抽了张纸巾擦汗,“薛平贵是虚构的,但薛仁贵不是啊。妻子柳氏不就正是那王宝钏吗?”
“薛仁贵可没当过皇帝,征战有功,被封了平阳郡公而已。”陈羽尧笑着把空调调低了两度。
“是啊,所以柳氏连皇后都没得做,王宝钏十八年换来一个虚名。柳氏则直接在困苦中死去了。”
“说法不一吧。”陈羽尧说,“我看的版本是薛仁贵功成名就之后,柳氏封了一品诰命夫人,享受着丈夫带给她的荣华富贵。”
急雨只是问,“那你看的版本里,薛仁贵娶没娶昭阳公主?”
陈羽尧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急雨转过头来看着他。
“我们不要探究古人的爱恨情仇了。”陈羽尧说,“聊聊我们之间的事吧?”
“我们的事?”急雨把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