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谢君之好意了。”田丰回礼。
“主簿,你今暂代郡府,是俺们的父母官,日后还要请你多多照顾。”
“何必客气见外?今天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郡中四姓,鲜于、阳、田、魏,尊族之名我是久仰了。‘照顾’二字不敢当,该说以后我还得多倚仗君族。”
“主簿若有令,自管吩咐就是。”田览欢畅大笑,指了指被拢在一处的那两匹坐骑,说道,“马且存此,俺可就在里坊中等你送钱来了。”
“一个时辰内必给你送到。”田丰拱手告辞,拉住牵招离去。
等他两人走远,看着他二人的背影,田览收起笑容,“呸”了声,说道:“‘不打不相识’?不如说是‘不打不识相’!……,冀州田家了不起啊!无胆儒生……呸!”状甚不屑。
一个随从略带担忧,说道:“我在上谷有亲戚,听说这那刘度辽可不是好惹的,上谷的豪强,不听话的就身死族灭....你说他会不会不送钱来?又或者背地里搞些勾当,寻咱们的晦气?”
“寻咱们的晦气?他能寻咱们甚么晦气?你我是贼么?度辽军顶多也就能欺负欺负鲜卑这样的蛮狄罢了。”
田览摸了摸颔下的胡须,站在官道上,往前边看,田丰等人的身影已经远去。他放低声音,说道:“便算他不是个软弱怕事的,真要想寻你我晦气,又怎样?大不了再做一次二十年前的事儿!……俺叔伯做的,咱们便做不得?”
田丰扭头往后边看了一眼离开处,田览诸人牵着马下了路,似是要回去里坊中。他转回脸,笑对牵招说道:“子经,怎么一言不发?”
从离开到现在,牵招绷着脸,一句话都没说。听到田丰询问,他沉默了会儿,问道:“田公,你为何应他给钱?”
“你我只有两人,他们十余人,此地又临县衙不远。彼众我寡,不应他给钱又能怎样?”牵招慷慨地说道:“彼辈虽众,你我虽寡,但他们在我眼中就如土鸡瓦犬而已,不需田公动手,我一人足能将之尽斩剑下!”
田丰顿了顿说道:“子经,不止你怒,我也怒。你怒是因你觉得你受了辱。我怒,一因受辱,二为治郡,郡中有此豪猾,若不治之,我怎么对得起主公,这个主簿也就当到头儿了!”
牵招楞了一愣:“田公,你也怒?那既然你怒,你又为何答应给他偿钱?”
“子经,我知你勇武,知你上阵杀过鲜卑,田览他们这几个人或许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且问你,咱们杀人之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