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鹏父亲年轻时也是一方恶霸,二十年前杀郡丞一事就有田云的参与,只是如今年老,已经六十多岁,平时不怎么管事了,听他说了,也觉得奇怪。
两人猜了半天,因对田丰了解不多,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末了,他父亲说道:“你放出眼线耳目,给郡府里的佐史、小吏们几个钱,打探一下这主簿的到底是何意思,想要作甚。”
田鹏恭敬应诺。
这会郡府的牵招疑惑:“主簿,你这是作甚?为何还要赏钱给他?”
田丰瞟了眼跪侍在侧、正在书写的那两个佐史,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渔阳田氏威震本郡,所以我不敢得罪他啊。”
牵招愕然——主簿怎么有点虎头蛇尾的意思?
简雍投在刘和军中比牵招久,他还是听说过田丰的一些事迹,知道田丰绝不是个怕事的人,更不可能会害怕郡中的一个恶霸,更加不可能因为害怕一个郡中恶霸而竟连他们家的宾客也不敢得罪,知其中定有玄虚。
他想道:“田公不是个没胆气的人,平时他虽不好与人争强,但绝非儒弱、只知退让。也许换了别时,他会将这口气忍了,可如今他暂代渔阳军政,正需树立威信,以方便治事,若将此事就此轻轻放过,日后必政令不行,他肯定不会就这样算了,必然留有后手。……,只是:‘机事不密则害成’。他方才说话前先瞟了一眼书写的这两个小吏,也许他是担忧这两个小吏会给豪强传话?所以故作害怕胆怯,以此蒙人哄骗?”
他轻扣案几,心道:“原来你拒绝他家宴请的用意是在这里啊!”
简雍一边翻看竹简,一边偷觑那两个佐史的脸色,见他两人虽然掩饰得好,脸上恭恭敬敬的,但眼中却有不屑的意思透出。
田丰也注意到了。他想道:“渔阳田氏恶名昭着,与他们有来往的乡人并不多。据目前的查探,这两个小吏与他家也无关系。也许他俩不会主动地去田氏家告密,但是他们肯定会私下里说我懦弱。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主簿懦弱不堪’这样在郡中具有轰动性的话题?用不了三五天,田氏就必能得悉我今天说的这些话。嘿嘿,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而此时在广宁的刘和收到了田丰的工作汇报,他对沮授道:“此等奸猾豪强,仗匹夫之勇,招徕刺客,聚集死士,身无半通青纶之命,以布衣之身而竟抗衡长吏,残害百姓,隐亡匿死,犯法难禁,以至刺杀命官,目无法纪,此正太史公所谓之‘剧孟、郭解之徒’。我幽州的民风皆败坏在彼辈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