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春东说完,把翻页笔放下:“我的发言完毕。”
他刚坐下,杜邵兴就站起来了。
“法官大人,我方对证人的证词还有一些疑问,请允许我向证人提问。”
法官准许。
“还是那个问题,”杜邵兴走到许泊之面前,“许先生,当时花房里的火势大吗?有没有浓烟?”
他要否定证人的证词。
许泊之知道对方要下套,明确肯定地说:“我能确定我没有看错。”
“你怎么确定?”杜邵兴不急着反驳他,“你当时也吸入了过量的浓烟,身体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请问你是如何确定的?”
许泊之一时答不上来。
杜邵兴在律师圈里很出名,他最擅长的就是避重就轻、偷换概念,很会把人的思维往利于自己的方向上引。
杜邵兴把桌上的报告递交上去:“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这一份是痕检部门出的报告,这两件证物因为埋在地里的时间太久,已经被严重氧化,上面没有任何残留的指纹或血迹。”他断句,停顿了一下,“也就是说,这两件证物都没有指向性,至于为什么警方发现证物的时候我的当事人会在场,这很好解释,证物所在的地点是骆家,是我当事人的家中。”他看向各位陪审员,“我的当事人会出现在自己家中有什么问题?而且,他只是想打理一下花房,无意才将这两件所谓的证据挖了出来,仅此而已,这能证明什么?”
巧舌如簧,能言善辩。
名大状不愧是名大状,死的也能说成活的。
“法官大人,”杜邵兴向法官申请,“请允许我传召我方一号证人。”
法官应允,书记员高声传了证人。
一号被告骆常德的第一位证人是彭先知,穿着囚服就上来了个,他站到了证人席,杜邵兴过去:“彭先生,能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彭先知面向前面:“法官大人,陪审员,我叫彭先知,目前在西部监狱服刑,入狱之前,我是一名园林师,一直在骆家帮着打理花房。”他停顿后,又补充了一句,“刚刚的证人阿斌就是当时收的徒弟。”
等证人的身份介绍完,杜邵兴开始发问:“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入狱吗?”
上庭前都对过口供,彭先知一五一十地照着答:“八年前,我好赌,输了一笔钱,一时还不上,就跟当时的东家做了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她帮我还账,我帮她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