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皇宫死一般地沉寂,雪打宫墙,漫天银白。宫人一改往日光鲜亮丽,都身穿素服,白雪落下,每一个人影都是雪一样的白。
过往宫女太监看到容景和云浅月,老远就避让见礼。
即便飘雪如画,依然掩饰不了皇宫内各处散发的沉重的气息。
容景和云浅月来到圣阳殿,就见圣阳殿外搭造了灵棚,里面停了一尊棺木。上好的红木鲜红如血,棺木前跪了黑压压一片人。最前面的是几名小皇子,小皇子后面是以六公主打头的十几名公主,之后是各宫的妃嫔,之后跪了满朝文武。人人披麻戴孝,有的人在小声哭泣,有的人静静地跪着。这些人显然已经在这里跪了许久,身上被打了厚厚一层雪花。
云浅月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掠过,没看到夜天逸、明妃、夜轻染、容枫、冷邵卓、甚至德亲王、孝亲王、云王爷、秦丞相等熟悉的身影都未见到,她眉梢挑了挑。
文莱本来跟在二人后面,此时快走一步越过二人进了殿。
容景和云浅月停住脚步,目光看向停着的那尊棺木。
云浅月看着那尊棺木,红木再好,那也是一尊棺木而已。老皇帝九五之尊,掌控天圣江山三十年,天圣从始祖皇帝起,除了东海外,四面八方臣服。几多附属小国,岁岁纳贡,年年称臣。天圣自诩泱泱大国,繁华百年,他一生汲汲营营,守护江山基业,视如性命,暗中筹谋,想要掌控小国,除去荣王府和云王府,中央集权,可是到头来,他一事无成,百年之后,也不能足踏四地,更不能手伸出京城,栖身之地不过是一尊棺木,尺寸之地。更甚至连最好的紫檀也用不上。
文莱进入内殿片刻后,内殿的门打开,呼啦啦走出一堆人。
当先一人是夜天逸,脸色也不是太好,显然一夜未睡,但衣带整齐,雪青色锦袍腰间系了一块白布。他身后跟着德亲王等人,显然都是一夜未睡,有些疲惫。最后缓缓走出夜轻染,他一脸晦暗,眼眶有些红,看起来分外憔悴。
几人出来之后,都不约而同地向容景和云浅月看来。
夜天逸目光落在容景和云浅月牵着的手上,眸光凝了凝。夜轻染绕过几人,大踏步走到他们面前,语气有些冲地问,“你们昨日去了哪里?”
容景温声道:“游福寿山了!”
“鬼才信!”夜轻染冷下脸,“小丫头,你说,你们昨日去了哪里?”
“我和他一起,他说游福寿山了你不信,我要说,你信?”云浅月挑眉。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