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怜这位三姨娘,一向是个清净无争的,却偏要无端遭受这般屈辱。
且不说客厅里主、雇二人是何等心境,却说下人闻讯去了后宅通传,过不多时,那三姨娘便匆匆赶到。
当初赵好古,也只是在三姨娘嫁入李家时,远远的与她打过个照面,时隔五年再瞧,那一身清冷的风姿未改,身段却多了几分妇人的丰熟。
即便是略显厚重的冬裳,也难以遮蔽她那曼妙的曲线,行走间依稀可见山峦叠翠之貌、幽谷深邃之形。
或许正因是青楼女子出身,这位三姨娘对男女大防反而最是谨慎,因此她得知赵掌柜在场,还特地蒙了一层面纱。
“唉。”
眼见那窈窕的身段盈盈下拜,李常顺苦涩的叹了口气,吩咐赵好古道:“赵掌柜,你把那件事情同箐娘说道说道吧。”
说着,便侧转过身子,不忍再看三姨娘一眼。
赵好古得了吩咐,便将佟溪蛮少头人潜入城中,在李家茶铺落脚,又嫌弃没有女子侍寝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虽说他并未点破李常顺的心思,但这箐娘本就是个聪慧的,那还不明白自家老爷,竟是要拿自己去讨好蛮人?
当下一颗芳心便如坠冰窟一般。
直将指甲深深嵌入白玉也似的掌心,才好不容易抑制住心下的怨愤与冲动,清冷而疏离的道:“若是为了保存李家上下的性命,奴自不敢违逆老爷的意思。”
“箐娘!”
听她这般乖顺,李常顺回头动情的呼唤了一声,不舍的张了张嘴,似是想要改变主意,然而最终却是吐出一句:“千万好生伺候着,莫给咱们李家召祸。”
听了这等无耻叮嘱,箐娘心下更是万念俱灰。
她紧咬着银牙,忽又盈盈一拜,决然道:“奴虽然出身下贱,却也识得礼义廉耻四字,今日一去,万不敢再以污秽之身回来侍奉老爷,待箐娘了此残生之后,还望老爷能善待咱们的孩儿。”
说着,她再不迟疑,起身催促赵好古前面带路。
李常顺听得她,竟是要事后自尽以全名声,激动的往外追了几步,却又想起数月前蛮人屠城的惨状,于是那两条腿便重似千金,再也难以动弹分毫。
“箐娘、箐娘呜呜呜”
眼睁睁看着赵好古同箐娘消失在转角处,他忽然一屁股坐倒在地,全无形象的失声痛苦起来。
“大喜啊老爷、老爷大喜啊!”
偏就在此时,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