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日。
皇叔仍然没有回过承恩殿。
楚梦梵不再去御书房打扰皇叔,但每日都差人将御书房当日当值的小太监叫到承恩殿来问话。
倒也不问朝中的事,只问皇叔三餐可否按时吃过?茶水点心用了多少?心情如何?有没有按时休息?
小太监也不敢隐瞒,都逐一如实回禀。
这是与皇叔不能相见的第五日了。
戌时二刻,屋里的灯已经燃了许久。
以往这个时候,皇叔早该回来了的。
小太监说,皇叔这五日都是宿在御书房里,一次都没去后宫走动,甚至于,养心殿都没回过。
楚梦梵倚着窗边,低叹,心中担忧。
宿在御书房?
那里连张小榻都没有,如何好好休息?
只怕是日日都伏案而眠,不能安寝了。
吱嘎。
木门被轻轻推开,明明是很细微的声音,却一下子惊动了楚梦梵。
她猛然起身,迎着门口望去:“皇……”叔。
那脱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掩不去的失望。
眉头一动,不自觉的就蹙了一下,脸上的笑意也逐渐凝固然后消散,只酿出了一句淡淡的:“不知宁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宁王?”
这个称呼,让延浩涆的眉头挑了一下。
楚梦梵五日未见到皇叔,心情烦闷,实在无力再与延浩涆虚以为蛇。
她知道为了麻痹延浩涆她应该要笑,可是一看到这个前世害死自己,害死皇叔,血洗湮国的罪魁祸首,她就真的笑不出来。
若不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连累皇叔,她现在根本就恨不得直接用匕首剜了他的心。
懒懒的趴在桌边,看也不看延浩涆,只摆弄着罩灯的纱笼,不言不语。
延浩涆撩袍坐在了楚梦梵的旁边,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大手覆住了楚梦梵戳着纱罩的小手。
楚梦梵触电似地就要往回抽,延浩涆却一瞬间就握得更紧了。
“梦儿。”
他的声音并不高亢,甚至不带什么情绪,可楚梦梵还是清楚的听懂了他的警告。
不再挣扎,另一只手紧攥着摆在桌下,楚梦梵盯着自己被延浩涆握住的小手,那半边的胳膊都开始发麻。
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她现在不能将延浩涆彻底得罪。
否则,延浩涆一但对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