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拔刀,可是手已经冰冻。
他想大哭,可是声音哽咽在喉咙里,怎么也喊不出来。
他抬头望着京城阴沉沉的天空,忽然觉得天空真他妈黑,黑的没有一点东西。
天底下只有他。
他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剑气忽地消失,陆野狐没有出剑,木剑依然包裹在紫菱里,他抱着剑站在暴雨下。
“死,其实一点都不可怕。只是很寂寞所以想要活下去。陆羽,记得你爷爷跟你讲过的话,一个陆羽,可是比得上两个陆野狐。你是一个男孩子,男孩子是不可以哭的,就算是死,也不能哭。”
陆野狐背手持剑,缓缓消失在这一场纷乱的暴雨中。
“就算是死,也不能哭。”
陆羽默默低头,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陆野狐,你他妈看到了么,现在的小爷,早就他妈不哭了。”
回忆顺着思绪,说起来冗长无端,其实只是刹那。
两大宗师的拳头,如两发汹涌而来的炮弹,已经到了陆羽面前。
拳影压过了漫天纷飞的骤雨,拳罡盖过了呼啸咆哮的疾风。
陆羽眼睛缩成了一条缝,不见眼瞳,只见眼白。
无比诡异。
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手在颤抖,随之他握在手中的天丛云剑也在颤抖。
这种颤抖,在一瞬间就变得炽烈。
好似麻风病人在打摆子。
剑在手。
陆羽一声长啸,眉宇间爆发出煊赫沸腾的战意。
问天何寿!
问地何极!
天丛云剑冷冽的刀身,幻化出璀璨刀光,交织成一片惘然。
两大宗师的拳劲,落入这一片刀网中,就如泥入大海。
变得凝滞,晦涩,好似被冻结。
但这种冻结,只在刹那。
宗师毕竟是宗师,瞬间就察觉,这是陆羽在借助他们的劲,彼此牵制。
有点像是太极剑的神髓。
借力打力。
瞬间改变对策,不再用蛮力,而是用巧劲,以点破面,瞬息就破开了交织的刀网。
问人生几何!
问生亦何欢!
问死而何苦!
陆羽刀式再变,这三式刀法化繁为简,古朴沉重。
眼看两大宗师就要冲出刀网,又把两人给笼罩了进去。
两大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