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七这天上午,刘氏带着薛文哲,跟着薛睿去到余舒家去登门赔礼,碍于颜面,薛堂叔没有亲自出面,但出门前是警告过薛文哲,让他乖乖向人家认错,薛文哲昨天挨了打,虽然十分不乐意,但也知道不能不去,只好耷拉着脑袋跟着刘氏出了门。
余舒昨天下午就接到过薛睿的通知,知道有人白天会来,便将接送翠姨娘迁居的事往后靠了靠,专门等着薛文哲那小子。
贺芳芝一早就出门去了医馆,赵慧吃过早点就回房去睡觉了,余小修喝过药在床上躺着,家里上下这会儿是余舒一个人做主,她并没告诉赵慧夫妇有关余小修摔破头的内情,刚好避开他们解决这件事。
太阳刚刚升起来,坐北朝南的客厅门里斜射入一道光,余舒一身宽松的易客长袍,头挽了清髻,坐在主人座上,神色冷淡地看着眼前站的一对母子。
薛睿则站在一旁做和事老,道明今日来意,刘氏推着薛文哲的肩膀,让他道歉认错,薛文哲一看到余舒就红了眼睛,那脸上不见什么愧疚,倒像条恶狗一样,恨不得扑上来咬她两口。
儿子不肯开口,刘氏尴尬道:“余姑娘,我们家文哲并非是故意伤了令弟,乃是一时失手所为,他年纪还小不懂事,望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听说令弟伤的不轻,现在如何了,方便让我见一见吗?”
余舒站起身,瞥了薛文哲一眼,沉声道:“我弟弟命大,侥幸逃过这一劫,如今正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夫人想看,就随我来吧。”
说完就带了人到后院余小修的房里,刘氏原本对余小修的伤势还存疑,但见了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的余小修。还有他头上触目惊心的红纱,当场就白了脸,心道是儿子差点闹出了人命,既惊又后怕。
薛文哲同样是一脸的心虚。
余舒只让他们在门前看了两眼,便又把人带出去,到外屋说话,不打扰余小修休息。
“夫人也看到了,舍弟打从前天被送回家中。就一直昏迷不醒,卧床不起。若非是我干爹精通医术,掉了一条命,不定有个什么好歹。不瞒夫人说,我心中恼恨,原本是要去告官申冤的。你们薛家是家大势大,我惹不起,但我自幼丧父,就这么一个亲弟弟相依为命,他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什么好活的了,还有什么怕不怕的。”
明知道余舒是在做戏,薛睿听她讲到话尾,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毛。
刘氏身为女子。自然多几分心软,听到余舒言辞悲戚,就生了几分同情,连带着越发自责了,伸手捶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