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 张居正对下态度,责效苛求,你按他想法做他很满意,不按他想法来他就发火。这样的领导基本都是强人,个人能力远在他人之上。 从某种角度来说,林延潮也是如此,他的执政风格偏似张居正,所以林延潮不愿在不在张手下干,因为两个较真的人,基本不和。 但也不是绝对,潘季驯,徐学谟两位大臣都屡次顶撞过张居正,与他意见相左,张居正生气时把二人都罢官赶回老家后,但后来又重新把二人召回来,并委以重任,最后潘,徐二人都官至尚书,并有卓著政绩。 从这一点上讲,反而是张居正的过人之处了。 回到眼前,林延潮道:“恩师何必在意外人无用之言,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为政也不是一般。至今外人说三杨有何功绩,多半说不上来,但知其为贤相足矣。” “倒是学生恣意妄行,辜负了恩师的一番栽培。” 申时行道:“诶,大不了不回翰林院,老夫也可保你为京卿,再也不济也可为封疆。好了,你不必过责,回去等候消息时,老夫自会给你安排。” 林延潮当下称是离去。 稍后申九进屋对申时行道:“老爷,宫里传来消息,今日宗海面圣,不和圣意,但是张内相已是替宗海极力挽回了,圣意有所转圜。” 申时行点点头道:“这就好了,差一点没吓出病来。还是张宏老成持重,这数年来宫里宫外都多亏他维持着。” 申九笑着道:“张宏说了,让你不要责怪宗海,他倒是很欣赏呢。” 申时行无奈道:“我何尝有责怪之意,他这一关不难过,主要是以后,翰林中以状元入阁本不难,三元及第更不难,但延潮偏偏选了最难的路,以后是步步艰难,但是有失必有得,若天子真用他入阁,那么他将来的相业不会在张江陵之下。” 申九问道:“老爷,那下面该怎么办?” 申时行道:“本来老夫也是要拜托张宏的,但他既已是替延潮说话,那老夫还有什么担心的,这件事就交给他,最后就看圣意如何了。” 从申府上出门后,林延潮感慨很多。 据他说知,历史上好像万历当了有三十几或四十几年皇帝,具体多少记不清了,但一定很长。 而他与当今天子年纪差不多大,自己将来若有掌权一日,对方也是正值盛年,也就是说二人政治生命的黄金期都差不多。 所以林延潮要任首辅时,要推行改革无论如何也绕不过万历本人。 因此没办法,以往书上看的天子先托孤,然后权臣再慢慢窃取权力的套路用不上。 所以要变法一定取得万历本人支持才行,否则就是纸糊宰相,最多再稍稍有些作为就是。 那么今日在万历面前摊牌,是必不可少的。 可是林延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