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延潮当时有了林浅浅就拒绝了这桩婚事。 后来他的姐姐嫁给了陈若愚,但听闻嫁人后一直郁郁寡欢,最后于数年前病逝。 林延潮听闻这消息时有些感慨,他不知为何当初他姐姐一缕情丝就到了自己身上。 林延潮道:“令姐过失之事,吾……” 龚子楠道:“当初部堂拒婚时,不错,我是有些怪罪的,你我多年好友,我与姐姐又是你所救的性命,若是部堂答允这未必不是一桩好姻缘。我姐姐素来贤惠,性子又能容人,若部堂娶了她,她必能容下现在令夫人。” 林延潮摇了摇头道:“此事本不可能。” 龚子楠笑着道:“我其实何尝不知,其实当初见到尊夫人看着部堂眼神时,我就应该猜到她对部堂用情至深了。部堂与尊夫人才是璧人。当初只是我龚家一厢情愿而已,部堂不必内疚。” 林延潮道:“其实我想啊,人的因缘际会就是如此。若是当初我没有在闽水边救下大师与令姐,你们就不会遇见我,那么以后的事也没有了。” 龚子楠笑道:“常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贫僧都看开了,部堂还介怀什么,来,我们一起看看这几年我在寺里栽下的梅树。” 林延潮点点头,当即与龚子楠走到寺后,但见龚子楠指着这一片梅林道:“这就是贫僧几年所栽,贫僧总是想起到了春暖花开时,这梅花满山开放的样子,梅香轻芬不散,姐姐生前素爱梅花,看了此梅林必会高兴。” 说到这里,龚子楠言语有些哽咽。 “若是部堂有空,不妨明年春天来这里看看这漫山盛开的梅花。” 林延潮在脑海里想象这梅花景色悠然神往,然后对龚子楠道:“若是有空我一定来。” 自拜会龚子楠回来后,林延潮也羡慕他这样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故而书院的事上了轨道后,他每隔个一段日子就到城东的小院住上一阵。 住下后林延潮就上山拜访山野之人,无论任何人都可以与他交游,谈天说地,道古论今,就算遇见没读过书的人,林延潮也可以与他聊天气,聊农事,谈上一整天。 有时他到鼓山上与僧人谈经,有时与好友泛舟于西湖,有时与同道题壁刻石,有时一访古迹迟了,就宿于深山山民家中,吃着野菜粗饭,喝着甘洌的山泉水,夜里就睡在稻草上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这就是菜根谭说的‘常嚼菜根,百事可做’,没错,安贫乐道是能够生智。 林延潮方体会书中里所言,‘夜眠八尺,日啖二升,何须百般计较’,人要活得如‘彩笔空染,利刃抽水’如此才是人生境界。虚度光阴,空掷岁月未必不是人生一件乐事。 这样的日子实在令人忘俗,林延潮在山间就这般过着隐居访人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