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才是啊。” 张诚道:“都是为皇上办事,你我各自尽力,这也是一贯的规矩。” “内相说得极是。” 乾清宫正殿之中。 一道纱制的垂帘隔绝内外殿之间,从殿外隐隐绰绰可以看见一位身穿绛红色龙袍的人坐在御炕上。 “圣躬万福!” 申时行等众官员向天子参拜后。 “平身。” 天子答后,众官员们都是站起身来,然后两名中官给申时行搬来一张连椅来,连椅就是有小靠背的椅子,椅上还有锦垫。 这就是首辅元臣的待遇,至于其他大臣都必须站着回话。 张诚禀道:“启禀陛下,新任礼部尚书林延潮因大雪延误,其余大臣都已在殿内。” 垂帘后传来一声磬响,天子表示已经知道了。 说完张诚,陈矩三人则站在另一旁,与文臣们相对而立。 众官员们都知道廷议之事,自当年宪宗皇帝口吃以后,天子就退出了这一流程,基本都是交给大臣商议,然后拿出结果交给天子定夺。 明朝历史上很多重要的廷议,比如说决定俺答封贡,天子都是不在场的。 而当朝天子,身为有名的宅男,平日连上朝都免掉了,可是对于参与廷议却反而相对热衷。这热衷不是说经常参加,大体一年会参加两三次廷议如此。 天子也通过廷议,在关键的国家大事上有所把控。 当然就算天子在场,但廷议一贯的流程是,天子不轻易出言,由大臣们议论。 至于这话头,当然要申时行来起。 但见申时行轻咳一声然后道:“诸位都知道去年太仓岁入只有三百三十九万两,出数比入数整整多了一百万多两,全赖老库发银一百八十万两才勉强维持。” “现在库银仅四十余万,窖房银仅一百一十七万,唯幸去年旱灾有所减缓,但南直,湖广,浙江又见灾害,而今朝廷利孔已尽,无可复开,岁入日短,岁出日多,然而国库空虚,而四方又是不靖,西北火落赤部叛乱,西南杨应龙又是隐患,这边朝鲜,倭国是否有勾结不说,但倭国进犯之心已是显然,今日廷议还请诸位集思广益,在陛下面前拿出一个应对之策来。” 申时行的话一句比一句沉重。 国势到了今天这一步,大明面对的可是内忧外患。 张居正变法的红利已经差不多用完,比起李太后当年给潞王结婚就能花个六百万两的大手笔而言,现在国库里的存银申时行说得很白了,淘尽家底只剩下一百五六十万两。 但朝廷现在面临是多面受敌的局面,西北已经开战了,西南的问题是要不要打,而东边倭国肯定是要来打了,问题是朝鲜倭国两个一起上,还是一个人来。 这一点点的钱同时应对三场战争,这是要崩啊。 这时候吏部尚书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