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鞍前马后效力的。” 申时行道:“知足不辱,当初你能劝张江陵归隐,为何放在老夫这里,你就不劝了?” “其实自洪武年以后,我朝内阁虽无宰相之名,却有宰相之实。然而内阁到底是名不正则言不顺,所以太阿不可久持,越长久越难善终,上上下下都要忌你,殷鉴不远啊!” 林延潮听申时行屡次谈这上上下下,知道申时行已经感觉到天子对他的忌惮之意了。 林延潮不平道:“圣上要重现世宗皇帝那般乾坤独断,但是从先帝即位以来,高新郑,张江陵,以及恩师在位理政,天下之事皆井井有条,为何圣上不知垂拱而治的道理,将朝政都放手给大臣呢?” 申时行闻言笑了笑,若要与林延潮吐糟当今天子的,申时行能够连续说上一个月不带重样的。 申时行道:“宗海,有些话不是我等身为人臣当言的,特别是你我这个位子上,一定要谨言慎行。” 林延潮按着膝头道:“恩师,学生担心你将来若是归老之时,恐怕朝堂上党争要再起了。学生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知道做事,但到了那个时候谁来替学生撑着这片天。” 林延潮劝说申时行为何不能延缓致仕。 当年张居正可以早点走却不走,现在申时行可以晚点走却要走。 首辅这个位子不是你坐上去就可以服众的,必须是你能服众再坐上去才能更服众。 申时行虽是整天被言官批评故能匡正天子,但是在他主持下朝堂上大体的事还能运行,无论是西北边事,还是这一次宗室改革,至少都给他办下来了。 见申时行沉默,林延潮唯有继续劝道:“恩师,你若致仕,朝堂哪里有人可以服得了上下……” “哪个人?”申时行笑了笑,“这个皇上早就选好了。” “王太仓?王阁老?”林延潮问道。 申时行看向林延潮问道:“你以为王太仓如何?” 林延潮欲言又止,最后将心底所有的话化作了一句:“王阁老他风骨峭峻,但不如恩师多矣……” 王锡爵虽说是朝堂上下公认的君子,但与林延潮分明尿不到一个壶里,他上台自己哪里好受。 申时行笑了笑,最后肃然道:“无论是谁为宰相,但有一事都必须办,你可知何事?” “莫非是国本?” 申时行点点头道:“国本之事,不是策立太子这么简单。你若是替天子想,那么当劝天子缓一缓,但是你若为社稷江山计,则必须早立国本。这又要回到垂拱而治的话了。” 申时行说到这里,言语间又是无尽的萧瑟。 林延潮看着申时行,用一句很俗套的话来表达自己此时的感受就是‘申时行老了。’ 林延潮从申时行那出来后,面色十分凝重。 从文渊阁出门后,一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