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部堂要你回去等候,你为何留此不去,反而在此哭号,以为如此就能胁迫本部堂吗?” 郑昆寿道:“石尚书容禀,倭寇在小邦肆掠,烧杀抢掠,无所不至。国破家亡之际,陪臣若上阵赴强敌而死,此犹如一小卒也,不若奔上朝,请天兵发救。陪臣路途之上虽日移千里,不过半月抵此。这半个月多,陪臣不知小邦事态如何,故而越坐越是心急如焚,不免有些东望而痛哭。但之所以哭着不去执着要见石尚书,实因明白本邦存亡皆系于石尚书一念之间,陪臣若不将请兵奏疏呈给石尚书,将来面对王上实无地自容。” 石星闻言看了郑昆寿双方奉上奏疏道:“贵使这话本部堂实不敢当,实不相瞒,朝廷现在正在宁夏用兵暂时无力相救,再说战守之策也不是本部堂一个人制定的。这请兵奏疏你还是先交到礼部吧!” 郑昆寿闻言拜下哽咽道:若是“石尚书这么说,那么小邦实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还求石尚书垂怜于我朝鲜君臣百姓上下,就算派一兵一粮过江,小邦也足感激石尚书的恩德啊!” 石星闻言沉默,郑昆寿则是焦急得再度恳请,说到动情之处更是潸然泪下,失声痛哭。 石星见对方如此一再恳求也不由道:“当年申包胥于秦庭哭了七日七夜也不过如此吧。” 说完石星也是有几分触动,甚至泪下沾襟。他最后道:“好吧,在天子那边我就姑且帮你提一提吧。” 郑昆寿闻言大喜。 “不过……”石星顿了顿道,“朝廷上反对出兵的大臣并不少,但毕竟是尔国之事,我不能力排众议而为之,若是真要出兵,你能说服当今礼部尚书,那么此事就有把握了。” “石尚书这么说,我不明白。” 石星道:“之前一直是他主持封贡之事,而且此人极得天子信任,有他在御前说话,此事就有六七了。” 郑昆寿得了石星的吩咐后略有所思。 郑昆寿走后,石星当即召了下人道:“立即募集义士前往朝鲜打探详情。” “还有岳丈大人不是上一次推荐一个叫沈惟敬,说他熟悉倭事,你立即将他找来,我有要事差他去办。” 次日林府。 却说林延潮退衙后,正在府里教两个儿子书法。 而一旁陈济川向林延潮禀道:“朝鲜使者郑寿昆,由主客司主事陪同请见。” 林延潮一面写字,一面道:“此人必是来作说客。” 陈济川笑着道:“朝鲜连战连败,无力自守,故而派出的使臣郑昆寿,必是极能言善辩之士,不如不见了。” 林延潮闻言摆了摆手,笑着道:“为何不见,我正要听一听他说什么能打动我呢,让他到花房等我就是。” 陈济川退下后,林延潮对两个儿子道:“你们等我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