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与翁正春对视一眼,齐声笑着道:“那还不是。”
陶提学当下念道:“乙亥年,福州府道试第三名,长乐唐屿,林材,诗!”
林延潮听了林材名字,不由心想,自己从未听说过此人,竟也取了第三,看来是往年落第再考童生。院试之中果真是藏龙卧虎,不可因取了第二,小看了他人。
“乙亥年,福州府道试第七名,福清,叶向高,诗!”
不久叶向高也是走上台阶,林延潮向叶向高道:“叶兄,你来了!”
叶向高点点头,矜持地笑了笑道:“是啊。”
他上次府试失手,令林延潮取了案首。这一次他认真揣摩时文,在书院苦读,自觉得文章颇有进益,但院试还是输给了林延潮。如此对于自视甚高的他,取中生员并未多少高兴。
“乙亥年,福州府道试第二十八名,闽县,龚子楠,礼!”
龚子楠谢过陶提学,即在林延潮,叶向高面前嗷嗷大哭道:“我中了!”
“我中了!”
见了龚子楠性情流露,众人都是笑着摇了摇头。
“乙亥年,福州府道试第五十三名,侯官,陈应龙,易。”
陈应龙走上台阶,谢过陶提学后,但见濂江书院一干同窗正站在眼前。
陈应龙面上露出愧色,这一次他虽没考好,但在考场上他悚场之症却再也没有发作,没有如前几次,连下笔都不能。
林延潮笑着道:“陈兄,我们这几人就等你了。”
陈应龙看着数人,当下一揖到底道:“不是诸位同窗,我陈应龙焉有今日,在此谢过!”
说完几滴热泪洒在地上。
林延潮等几名同窗对视一眼,然后捶起陈应龙道:“一句谢就了事,咱们省城最好的酒楼走起!”
闻言陈应龙破涕而笑,一旁衙役道:“放榜还未结束,尔等不敢得意忘形。”
众人这才收敛。
随着录取生员的名字念完,五十五名新晋站在台阶上,而下面则是落榜考生。
“还有呢?”
“还没有念完啊!”
“我总觉得还有一人。”
“只念了五十四个,再等等,再等等,我方才数过大宗师才念得五十四人。”
一名考生跑上前跪在大宗师的面前道:“大宗师,求你再念吧!”
“大宗师,再念几个吧!”
陶提学又看了一眼榜单,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