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船终于启程,赵盼儿找了个借口回到船舱,摸索到用来摆放货物的底舱,找到了混进商船的顾千帆。
由于顾千帆那晚受伤没能及时处理,先是淋了雨,又在四处躲避府衙追捕,暂时搬不了重物。
赵盼儿主动帮他搬起几个麻袋,挪出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让他休息。
“这里是后舱,很少会有人来,虽然周公子包下了这艘船,但我还是没有告诉他们你在这里,你可安心在此养伤。”
“这份长袖善舞、察言观色的本领倒是不错。”顾千帆头还是光秃秃的,但脸上已经长出一些邋遢的胡茬,扶着受伤的手臂看向忙碌的赵盼儿嘲讽道。
“这是我当官妓练就的本领,顾指挥,你满意了?”赵盼儿听出顾千帆的讽刺意味,面色难看道。
“既然做过官妓,还敢想做进士娘子呢?”顾千帆‘有口无心’,继续贬低赵盼儿,“哪个士大夫敢娶你?”
顾千帆说完连忙补上一句:“对不起啊,我一时失言。”
“算了,看你伤重,懒得跟你计较。”
赵盼儿逆来顺受,沉默片刻道。
连她自己也想不通,明明自己和皇城司有着血海深仇,明明自己父亲当初就是被皇城司的人抓走,明明自己打心底里恨着皇城司。
明明顾千帆羞辱她出身,贬低她人格,践踏她尊严,她还是逆来顺受的救他上船,送他返京。
要说顾千帆与她‘交易’,那是杨运判灭门那天晚上的事了,当时顾千帆拿飞镖射伤她,威胁她镖伤有毒,只有救他,他才会给赵盼儿解毒。
赵盼儿这才带他去了池塘,逃出生天。
且不说赵盼儿被骗,哪怕没有被骗,他们之间的‘交易’也已完成才对。
按理说,她在月老祠发现顾千帆,不愿报官,也可以装作没看见,反正她就要去京城了,一个人乘船离开钱塘,任他自生自灭,没必要管他死活。
反正在她心里皇城司的没一个好人。
“你们说,小盼儿不会是移情别恋,喜欢上这个顾千帆了吧?”
红葵迎着徐徐凉风站在船舱二楼顶部的甲板上,神色幽幽的看向左右分流的江面道。
“这算哪门子的喜欢?”司藤提了提肩头滑落的披帛,清冷平淡的眼眸带有一丝不虞,目光从后舱挪回,“顶多算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罢了。”
“斯...”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周寂看到红葵一脸迷茫的模样,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