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顾北川的处境便可见一斑。
如此看来,大抵还是做官稳妥。
刚刚念及此处,还不等仁宣帝细想,便听顾北川抱怨道:“我想起来了!当初在淮南时,你曾问过我如何治理那群生活在崖余山脚下的北蛮人。”
“当初你可是言之凿凿,要为我请功的。”
“这事可曾传到陛下耳中?派去北蛮的官员可曾定下?”
若是这件事已经有了成效,那他顾北川怎么说也是大功一件。
凭借这份献策之功,入朝为官大抵是不难的。
“咳咳咳”仁宣帝脸色微微泛红,道:“近日以来,朝廷事务繁多,陛下也是夙兴夜寐,繁忙得紧。”
“我多次通传,也不曾上达天听。”
“倒是想帮你问问情况,只是,有力不逮呀!”
此言一出,还没等顾北川作答,反倒是站在一旁的裴不让,脸色先怪异了起来。
陛下不愧是陛下,没承想,撒起慌来,竟也是这般脸不红,心不跳。
确实比我等直肠子的武将要强上不少。
然而,这番话落在顾北川耳中,无疑又遭到了其鄙夷。
“老哥呀老哥,不是我说你,北蛮族事关北伐大业,乃是国之大事!”
“我与你在淮南说起时,已是一月之前。没承想,时至今日,此事竟依旧没有得到实施,这是你的失职呀!”
轰!
此言一出,就连裴不让都不禁冷冷打了个寒颤。
这文曲星下凡就是不一样,当真是什么都敢说。
这项上的人头能保住,还真是不容易。
呼!
仁宣帝又长出一口气,只觉与顾北川交谈,当真是个有难度的技术活儿。
他高居帝位几十年,早已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境。
可即便如此,面对顾北川时,依旧是额头青筋暴跳,已有数次忍不住想要发怒。
可转念一想,顾北川说的又有几分道理,他着实没有发怒的由头。
最终只能于心底叹息一声:不知者不罪。
“不过好在,我也没有全指望你,而是自己去寻了法子。”
这混小子,气人当真是有一手。
仁宣帝耐着性子问:“你自己寻了什么法子?”若是有可能,还是帮一下这小子为好。
以他的才能,若是能入朝为官,倒也是我朝之幸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