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稀薄路灯下,男子紧紧抱住几度想要挣扎脱离的女子,无论她打骂不曾松手。魏虹追下来后站在远处默默看着,放心很多。或许幸福就是无论风雨,坚守不放的双臂。 “放开我,不要管我!”冰心无力地嘶喊着,她没有哭,更不敢大声,怕惊动邻里,到时传到父亲耳中,只会更惹他生气。 子牙没有说话,沉沉望着冰心额角的伤口。他在逼她,逼她必须面对心里逃避的现状。可是以往蛮是霸气的虎目,如今溢满痛楚,不比冰心痛不欲生的神色轻。 卷着丝丝凉意的春风吹动花园里冒出新芽的树枝,吱吱吱的声音,更像两颗心在不住地低声哽咽。 过了良久,冰心浑身被子牙抱得生疼,狠狠咬着发紫的唇瓣,没有痛吟一声,唯一说出的话依旧是放开,不要管她。 子牙深深吸了一口,垂下双臂,环视了圈,从路边捡起一块石头,往吕家老宅走去。凉意带走紧闭的炙热,冰心脑子猛然清醒过来,追上子牙,“你干什么去?”难不成要去打她父亲?他的脾气不是干不出。倘若两个很在乎的人一起出事,是冰心最不乐意见到的局面。 可是子牙如同一头执拗的闷牛,拉扯几次没用,冰心唯有从背后用力抱住他,反复强调:“我没事的,你别乱想了,我们走吧。” “不行!”子牙转过身,指尖触上冰心额头,微碰到伤口,冰心反射性地躲了下。子牙眼眸收紧,骇人的阴沉布满眼底。没有后话,垂下手臂,径自继续走去。 冰心快步跑到子牙,张开双臂,直到他停下脚步,抓起他手,往额头上按去:“不疼的,小小的伤口有什么疼的,还是你嫌弃我破相了?” 鲜血干涸在伤口之上,变成大小不一的血痂,不注意划到一块碰掉,涌出血粒。子牙捏紧五指,把冰心重新搂回怀里,骂道:“你个白痴!亲人是要对得起亲情两个字才算亲人!” 似没注意压到冰心额头,她努力不表现出,但子牙仍听到一声细微的吸气。一手放松环抱,一手抬起用力一扔,玻璃碎的声音响起。 冰心愕然地睁大眼睛,扒下他高举的手臂,转头一看父母住宅楼的第三层厨房玻璃碎成一片片落在地上,好在楼下没人,不然真心可能出现后续事故。接着被砸玻璃的厨房灯亮了,窗户被打开。她急中生智,拉着子牙站到一棵树后。 “哪家欠管教的孩子啊!别让老娘抓住你!” 等骂声稍稍停歇,冰心无语地问子牙:“你干嘛砸别人家玻璃啊,好幼稚。” 子牙更无语,比划着抱怨道:“六楼太远了,扔不上去啊!” 感情是想砸她家玻璃,还是很幼稚,不过看他气呼呼,觉得丢人的样子,不禁噗嗤笑出声:“你好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