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今晚也不差他一家!”
他低声说了一句后,缓缓抬头将目光落在了桌对面的胡泽义,这厮也不理会场中的动静,而是自顾小口小口地浅酌着木兰春酒,旁边坐着宋温不迭陪笑地替他又是夹菜又是斟酒,活脱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模样。
随即他缓缓起身,对胡泽义说道:“明府大人,时辰差不多该开席了!那下官这就上去?”
说罢,指了指三步之外,堂北临时搭起的主席台。
“崔县尉请自便!”胡泽义淡淡地一挥手,轻唔一声。
崔耕说了声好,便端起杯盏离席,可就在他起身刹那,胡泽义突然又低声提醒道:“崔县尉,莫要忘了本官前些日跟你说的话。此次县学筹办晚宴,乃是本官牵头组织的,碍于公务繁忙,就全权委托崔县尉来操办了。”
崔耕笑了笑,点头道:“大人放心,下官记得真真儿。”
胡泽义轻轻颔首,又是一挥手,道:“去吧,今日你才是主事者,本官过是只帮你站台以壮声威而已!”
旁边宋温闻言,谄笑奉承道:“东翁真是淡泊名利啊,学生佩服至极!”
说罢不忘嘴角微扬地看了一眼崔耕,貌似得意,好像在讥讽崔二郎,你再能干又如何?你筹办县学成功又怎样?嘿嘿,还不是让县令大人占了头功拔了头筹?
马屁精!
崔耕鄙视地回了他一眼,暗骂,一会儿有你丫哭的时候!
很快,他便登上了主席台,冲着台下七席地众人高声喊道:“诸位,请静一静,静一静!”
霎时,嗡嗡交谈之声徐徐静了下来,所有人将目光落在了主席台上。
“诸位今天能应邀赴宴,本官很是欣慰!”
崔耕这次用词很有考究,用“本官”而不是“在下”,用“很是欣慰”而不是“不胜感激”,短短一句话,将自己与赴宴诸人的身份明确下来——即我乃一县县尉,你们乃我县下子民,官与民,上与下之分。你们能来,我很欣慰,若是你们不来的话,呵呵,自己寻思去。
简单地来说,崔县尉调子起得很高。
果然,此话一出,稍微精明些的商贾就面色微起波澜,心头预感不妙。
紧接着,崔耕继续说道:“为何今晚之宴要取名为‘县学筹办慈善晚宴’呢?在座多数人可能不太了解慈善二字之意,本官在此先解释一下何谓慈善。所谓慈者,长辈对晚辈之爱,强者对弱者之爱,富有者对贫瘠者之爱;所谓善者,便是人与人之间的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