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听了这个消息,不由得暗暗叫了一声好险看陕州百姓这架势,都要酿成民变了。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乱子,自己还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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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耕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陕州城而来。一路之上,不断有百姓加入,崔耕乐见其成,也不禁止。
到了城门处,已经达到了两三百人。
守城门的兵丁不敢阻拦,只是有人飞奔去给杨务廉送信。
崔耕见状也不着急,依旧慢悠悠地往陕州刺史府方向而来,沿途又有不少百姓加入。
等到了陕州刺史府门前的时候,他的身后已经达到了将近八百人。众目睽睽之下,崔耕但凡要点脸,就不可能与杨务廉妥协。
此时,杨务廉已经带着陕州衙门大小官员,等候多时了。
这是个六十来岁的老者,相貌清癯,头发花白,精神矍铄,卖相相当不错。
杨务廉双膝跪倒,大礼参拜,道:“下官杨务廉,参见崔转运使!”
崔耕见状,就是微微一愣。
虽然自己这个转运使算杨务廉的上官,但是,自己是四品官,杨务廉也是四品官,按照官场规矩,二者品级相同,拱手为礼即可。他这么殷勤,这是要闹哪样儿?
崔耕不置可否,淡淡地道:“免礼。”
“谢崔转运使!”杨务廉起身,恭恭敬敬地道:“崔转运使一路辛苦,此处并非讲话之所,还请入内奉茶!”
“不能进去!”
“就在这讲清楚!”
“还请崔大人为我等做主啊!”
……
众百姓还是不大放心,大声吆喝起来。
崔耕也有意撇清自己和杨务廉之间的关系,待人们的声音渐低,道:“既然众百姓有意,杨刺史,咱们还是在这把事情说清楚为好。”
“下官谨遵崔转运使之命。”
“好,我来问你,有人告你残民以逞。将失足掉落悬崖的民夫,算做逃亡,不但不加以抚恤,还逼迫其家人缴纳免役钱。可有此事?”
“下官冤枉啊!”杨务廉的面色无比委屈,道:“这些民夫确实是逃亡了,下官依朝廷律法,逮捕其家人,有何不可?”
“你说这些民夫逃亡可有证据?”
杨务廉双手一摊,道:“民夫逃亡,能有什么证据?不过,若说那些民夫是摔下悬崖了,更无证据!不然您问问,那些掉下悬崖的民夫尸体在哪?”